他還是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她手中的劍終於無力的脫落,深深的插進了土裏,她第一次體驗到,心如死灰,是什麼樣的感覺。
最終,她絕望的回到白雪門,跪在了千幻真人麵前。
“弟子…知錯…請師父處罰…”
百鞭加之於身,她痛,可是她的心比這痛百倍。
她終究在千幻真人麵前立下了誓言:
“我,秦雪竹,今生今世,與荊無塵,再不…相見!如若違背,萬劍穿心!”
她本以為他們今生今世也就如此了,每次寒夜,她都會盡力不去想他,清冷的劍,注定無情。
她沒想著到他會回來,更沒想到他會給她帶來一場毀滅她一生的劫難。
那天,隻有他們兩個人,他站在她麵前,目光深情而又痛苦。
“跟我走吧…”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離開。”
她的臉上,再也不見往日之情。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們一起離開這,重新開始…”
她苦笑了一聲,拿起手中的劍指向他道:“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你若還不離開這,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們沒多少時間了…告訴我熾天在哪……”他突然這樣道。
當熾天這兩個字出現在她的耳邊,她才恍然有所悟,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他的目的竟是熾天,原來,他真的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利用自己嗎?
她更加抓緊了手中的劍,心中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你…”
看到她激動起來,他連忙解釋道:“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隻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有了熾天,我就再也不怕被別人約束了!就再也沒有人能阻礙我們了!”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你了…”她慢慢的說道,然後目光突然一狠,持劍向他刺了過來。
時光恍若回到從前,他們在一起比較,刀光劍影,伊人如夢,隻是,這一次,卻變成了生死之決。
他從沒贏過她,但這一次,他打退了她,他知道,是她心神不定。
她沒想過要傷他,更沒想到他真的忍心對自己出手,她仿佛再也沒有理由欺騙自己了。
荊無塵也是滿心的不忍與憐惜,他痛苦的說道:“你冷靜一點!若不是我爹以你性命相挾,我豈會違背當日之約,我是娶了夏芊,但我向你發誓,我沒有動過她一分一毫,我的心裏隻有你啊!”
聽到荊無塵的話後,她突然呆住了,她心裏忽然亂了,曾經的濃烈的恨一時間仿佛淡了許多,原來,事情是這樣嗎?這或許這是她內心深處一直期望的吧,期望他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可是如今,又能改變的了什麼呢?她搖搖頭強製自己不去相信他,心裏不斷提醒自己他騙了自己那麼多次。
“你不用解釋了!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拿到熾天的!”她努力的讓自己的目光堅定起來,可是心卻已經麻木,她想,他們之間,或許是真的,注定了有緣無份吧,她不想再掙紮了,情每深一分,傷便多一寸。
見她無比堅決,他更加著急道:“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聽人說熾天威力強大,有了它,我就能保護你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了!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就是死也要奮力一搏!”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拿到熾天!”她兩眼含淚拚命的搖頭道,她曾聽師父說過,熾天並不是凡人所能控製的,千百年來,它引來的災禍不斷,是罪惡之源,她不想讓他做傻事。
“為什麼?”荊無塵不能理解,在他眼裏,熾天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雪竹…”他站在原地,嘴裏喃喃道:“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不想放棄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在一起會那麼難!”
“你別說了!別說了!”
劍終於從她手中輕輕滑落,她淚流滿麵,兩隻手捂住耳朵痛苦的對他喊道。
他突然出手,指尖輕輕點到了她的頸部…
“你……”她還沒反應過來,兩眼就模糊了起來,漸漸失去了知覺。
他伸手抱住了暈倒的她,看著懷裏她那清麗的容顏,如第一次他在林中遇見她,那般令人著迷,隻是此刻,他的眼中充滿難過之情。
“對不起…來不及了…我一定要拿到熾天,然後像當初承諾你的那般,帶你離開,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情絲難斷,世事蒼涼,轉眼間,花已凋落人已散,隻是再難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