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圈(1)(2 / 3)

“你的話讓我想起另一位大師級的藝術家——文森特·梵高,生前孤獨寂寥、貧困潦倒,辭世後,他的畫作拍出了天價!”

徐濤微微一笑,接過話頭:

“畫家與作家、詩人以及一切創作者一樣必須感覺孤獨痛苦,才能創作出絕世的作品。你見過哪個藝術家在歡樂中創作出絕世佳作了嗎?如果說,藝術分為兩類,一類是為了掙錢吃飯而做的媚俗之作,它就必然是短命的、廉價的;另一類是為了藝術傳承而進行的改革創新之作,也許在短期內它很難被人接受,但它也許會具有長久的生命力,它也許會推動民族傳統藝術走向一個很高的境界從而被世界所欣賞和喜愛。但這類藝術的價值一定要經曆時間的考驗才能見分曉。太急功近利了,可能真不是件好事,除非為了那五鬥米!”

本來張先令說出梵高意在顯示自己也不是白丁,藝術界的大師也是知道幾個的。沒想到徐濤又生發一番新的高論。張先令有些氣餒,臉上便表現出十分不快。徐濤對此心裏明鏡似的,就不再難為他,見他送拍的畫作有四平尺,便定價120萬,行不行他決定。張先令此時就不做計較了,而且也沒什麼可計較的,就說:

“既然我是來支持你們工作的,畫作交給你們了,定多少價就是你們的事了,定多少我都沒意見。”

事情就這麼定了,回過頭來,張先令就問徐濤,於博彥拿來一幅什麼畫被駁回了?徐濤告訴他是傅抱石的《鏡泊飛泉》。張先令搖了搖頭,似乎終於發現了徐濤的軟肋,他說:

“這幾年事關傅抱石的《鏡泊飛泉》,爭議很大,市場見得著的絕不是一幅,而知名專家鑒定那些全是真品。這就是問題了——是不是傅抱石生前確實畫了不僅一幅啊?他本人沒留下文字記載,後人隻是根據蛛絲馬跡進行推斷和妄猜,既然如此,就誰都不能說自己的觀點一定就對,你說是不是?”

而徐濤仍舊抱定自己的觀點,他說:

“關於鑒定古今名家書畫,表麵看上去鑒定的是書畫作品,實質上研究的對象是人,是這個人和這個人的時代背景、人生經曆、藝術思想、藝術活動及其精神世界。這道理就像讀唐詩宋詞,不了解詩人和詩人所處的時代背景以及詩人的成長曆程、藝術活動及至創作這首詩時所涉及的人和事,要想深層次去解讀這首詩的詩意、詩情、詩境可能會是十分困難的。而且,藝術創作是一種持續時間相當有限的情感衝動。就傅先生這件《鏡泊飛泉》的創作而言,鏡泊湖神奇景象對他的刺激是強烈的,因而他的感悟也是深刻的,但同樣也是稍縱即逝的。因此,我始終不讚成傅先生畫了很多幅《鏡泊飛泉》的說法。”

張先令搖搖頭,說:

“我說服不了你,我找於博彥去。如果他肯把那幅畫勻給我,你看我怎麼賣個好價的!”

張先令以這種方式給自己一個台階,從拍賣公司徐濤的辦公室撤了出來。他甚至感覺自己還算聰明,否則都難出徐濤的門。而徐濤確實是個不知進退的人!

張先令做這種思考,不知道自己其實很霸道,許你做著會長夢,就不許人家也做會長夢嗎?說不定徐濤還真想競爭這個會長來著!而且,拍賣公司隸屬於文物局,收藏家協會將來也要隸屬於文物局,那徐濤與文物局領導是上下級關係,比你近得多,還真有得天獨厚的競爭優勢不是?張先令想到這一層,驀然間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飯要一口一口地吃,仗要一個一個地打。張先令現在更警醒了,感覺競爭會長一事真真是任重道遠,絕非易事。但現在開弓沒有回頭箭,回頭的話更丟人。他必須一步步往前走,逢山爬山,遇水架橋。眼下的第一件事是找於博彥。因為,據他所掌握的信息:傅抱石的《鏡泊飛泉》確實不止一幅,徐濤的觀點過於武斷和僵化!他並沒想替於博彥挽回麵子,而是想借處理於博彥手裏畫作的事提高自己在古玩街的聲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他就是這麼想的。

他先到羅伊的古玩店送了一對新仿元青花梅瓶,算是對羅伊幹古玩店的支持,接著就請羅伊把於博彥叫來。

羅伊正是在離開張先令家的時候氣瘋的,此時見了張先令便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手抓起一隻梅瓶朝張先令奮力砸了過去,張先令急忙接住放在地上,再等著接另一隻。而羅伊偏偏沒再往他身上扔那一隻,而是抓起來奮力往地上摔去,隻聽“嘩啦啦”一聲暴響,梅瓶摔得粉碎,瓷片濺得滿地都是!張先令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