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廬哈哈大笑,收起放大鏡摘下白手套,仿佛讚賞張先令終於說了一句實話。他把錦盒蓋好,裝進抽屜,說:
“最近我要對博物館進行裝修,你如果真打算幫我再往上接兩層,回頭咱們就仔細研究一下,看看怎麼施工,資金怎麼運作。”
接招就好!張先令開心地笑了。他感覺韓德廬現在才顯得真實,便點頭答應。但囑咐韓德廬道:
“我那篇章程你可要仔細看啊,幫著豐富一下才好。”
“一定一定。”
張先令攜著羅伊走出博物館大門,興奮地在羅伊臉頰上親了一口:
“三條老狐狸已經被我拿下一條了!”
羅伊厭惡地使勁抹著自己的臉頰。張先令又問:
“韓德廬在鑒定古玩方麵真不如於博彥,一個小碗用得著看那麼久嗎?”
羅伊本來懶得理張先令,回頭就簽離婚協議了,這麼黏黏糊糊的算怎麼回事?我還愛你怎麼的?於是,她沒好氣地說:
“事情就是這樣,瓷器鑒定多從器形、胎釉、紋飾上來辨識,真正的專家隻要直觀就能看出一件東西的真假,根本不用老拿著放大鏡看,隻有針對特別的高仿,有特殊暗記的器物,才用放大鏡尋找某些具有特征性的細節。其實,韓德廬一上來就看出這個小碗是高仿了,隻不過他為了照顧你的麵子,才沒完沒了看來看去,好像不明白一樣!”
張先令不管這些,回過頭來,他就交給羅伊三百萬,讓她拿著銀行卡去和韓德廬商談接樓的具體事宜。
博物館說開工就開工了。既然張先令願意投資,韓德廬斷然沒有拒絕的必要。都是國家的事,兩好換一好。你不就是看上那個會長位置了嗎?成全你就是。韓德廬就是這麼想的。博物館開工的當天,張先令旅行諾言,與羅伊簽訂了離婚協議。
在不長的時間裏,藍海古玩圈兩個家庭分崩離析了。
讓羅伊沒想到的是,在她與韓德廬研究接樓的過程中,張先令悄悄將家裏有關證件拿走,包括他們的戶口本、房本、羅伊的身份證、等等,讓那個貼心的夥計去辦了過戶,原來羅伊名下的房子和汽車全都變為張先令所有了。
當羅伊把博物館的事情安排妥帖,滿懷喜悅地回來與張先令告別的時候,張先令陰冷著臉說:
“我給你買的房子和汽車已經過戶過到我自己的名下了,你自己租房子住吧!”
說著,張先令就拿出已經過完戶的證件讓羅伊看。不會吧?這麼絕情?羅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當她看著這些證件上的名字千真萬確寫的張先令,她一下子就暈倒了。張先令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冷笑著揚長而去。他去洗浴中心泡澡去了。找小姐按摩去了。
羅伊慢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深更半夜。她想把張先令屋裏的東西全砸了,以解心頭之恨。但張先令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贗品,能值多少錢?而且,弄不好會被張先令送上法庭判幾年,何苦?羅伊走出這個冷冰冰的家庭,走上大街漫遊。最後,羅伊也走進洗浴中心。
話說周子期和於博彥辦完離婚以後,感覺意猶未盡。自己這些年對於博彥怎麼樣?當然全是上趕著。無論什麼事,全是周子期為他操持。周子期非常喜歡孩子,於博彥說,現在太忙,事事都在打基礎,等等再說。這一句話就導致他們結婚好幾年都沒孩子。現在周子期一想,敢情你於博彥早有預謀,早就做著甩我的準備了!六七年前於博彥就和寧海倫來往,而那時正是她和於博彥拍拖的關口,現在才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始終在腳踏兩隻船!周子期越想越氣,她找實驗中學去了。她要找校長把話說清楚。當然婚已經離了,是不可挽回的,她也不想挽回,但這口氣她一定得出!最好的青春年華都交給於博彥了,她要於博彥為此付出代價!
周子期帶著那封信,找到了實驗中學的校長,如此這般,哭訴了一番。話說得全都入情入理打動人心,哭也哭得一行鼻涕兩行淚,好不悲慘。
校長看完信還給周子期,把紙巾遞給周子期,勸她壓壓火,說既然已經離了,那就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痛快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但周子期這個勁兒怎麼能說過去就過去呢?她在校長室裏哭夠了,就來到樓道裏,對著各屋邊喊邊說:
“瞧瞧你們實驗中學培養的特級教師吧!左牽黃,右擎蒼,外表裝得人模狗樣,一貫的玩弄女性,他的名字就叫於博彥!”
說完,周子期就嗚嗚地哭著走了。很多早就對於博彥有意見的老師找到校長,紛紛要求查處於博彥。那個跟蹤過於博彥的老師更是義憤填膺:
“校長,我沒說假話吧?我早就看出於博彥那小子不是好東西了!”
校長抓起一個玻璃杯,“啪”的一聲,在地上摔個粉碎,他氣壞了!如果說周子期在麵前的時候,他還壓著火氣,在教師們麵前,他的滿腔怒火就終於爆發了。他立即來到於博彥的屋子,把正在備課的於博彥一把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