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太快不行了,您要不要去……”這已經是吳媽第三次上來敲門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元回次站在窗邊,背對著吳媽,看不清表情。
外麵的天已經開始昏暗了下來,街道的燈也已經開始三三兩兩的被點亮了,門前停滿了的車輛無一不在宣告著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元家唯一的下人吳媽看著太太臥病在床,卻嘴裏不停地喊著回次,雖然知道些太太當年的作為,但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小姐……太太平時最愛的就……”
“吳媽!”好生的勸慰被一聲嗬斥打斷,“我叫你下去。”
“可是小姐……”吳媽還想再說些什麼。
站在窗邊的元回次慢慢的回過了身子,語氣冷漠疏離,略微帶了些不耐煩:“吳媽,你可別忘了,那個女人死了,這個家就是我做主了,到時候別怪我無情。”
“……”吳媽還有一個在國外的兒子要養,自然不能得罪這個未來的新主人,“是……”
她臨走之前仔細的看了這個小姐一眼。她與剛進元家相比已經褪去了那一份稚嫩模樣也長開了來,是個長相相當標致的孩子,隻是……她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那年的一個雨夜,她還在廚房做事,聽到有人敲門。於是擦擦手前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手裏還牽著一個小女孩,瞪著大大的眼睛,頭發淩亂,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汙泥。
“你是……”按照流程的吳媽準備詢問對方的名字,就聽到屋裏太太說道是她叫他來的。
她也就把人放了進來,關上門後準備繼續回廚房做事,就聽到太太說:“吳媽,你也過來吧。”
她也就去了。那個男人把小女孩帶到了太太麵前,然後一點都不溫柔的鬆開了手,語氣恭敬帶著幾分冷漠的向那位正躺在搖椅上的太太說道:“太太,她就是林回次,元先生外麵情人生的孩子。”
本來一直眯著眼假寐的女士聽到這裏緩緩地張開了眼,元回次這也是第一次見到朱曾熙。那是一個長得很美的女人,隻是她給人的感覺就是精神萎靡不振,懶懶散散的,可能是和喪夫有一定關係。朱曾熙看到回次的時候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孩子長得像極了元江。”
朱曾熙拿起蓋在身上的薄毯,從搖椅中站了一起來,腳步虛弱無力,去帶著一絲絲的堅定朝著小女孩走去,她輕輕地把薄毯披在女孩身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次沒有回答她,隻是長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的看著她。
“以後你就跟我一起住了,難道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朱曾熙並沒有放棄,而是耐心的詢問著。
回次還是沒有回答她,隻是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小嘴一癟,哭了,邊哭邊喊媽媽。這是朱曾熙意料之外的也是不可接受不可原諒的!
她打了回次。出手相當狠,邊打邊說:“你還敢哭,要不是你媽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搶走了我的丈夫,我會失去元江嗎?我的婚姻會變成這樣嗎?這都是你媽害的,你媽就是那個不要臉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