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嬪淡笑:“她一片赤子之心,寧願去慎刑司受罰,也不願聽從齊妃的話害本宮,這樣的人,再壞能壞到哪去?
本宮不過是想讓她在身邊端茶倒水,輕快些罷了,你們也莫要為難她。”
浣碧點了點頭,可依舊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是,娘娘。”
……
為了提防翠果,莞嬪近身伺候的差事,幾乎都被浣碧搶了去,翠果索性裝傻充愣,徹底開啟擺爛生涯。
切,她才不是傻子,活永遠都幹不完,能少一件是一件,她隻要端茶倒水,悠哉悠哉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
浣碧想伺候人,那就伺候唄,最好把她的活也幹了,這樣,她就能回慎刑司,繼續操練巴掌術,成為一代巴掌宗師。
“翠果,你去內務府把這個月的份例領了吧。”
浣碧看著在一旁還有閑情逸致栽花種草的翠果,馬上將人差遣起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絕對不允許有沒事兒幹的奴婢。
翠果偷偷翻了個白眼,慢吞吞地往內務府去。
冬日裏,大雪紛飛,整個紫禁城銀裝素裹,沉浸在一片素白中。
齊妃與富察貴人得知莞嬪複寵,整日裏心驚膽戰,活的像個鵪鶉,生怕哪一日莞嬪秋後算賬,想起她們二人。
此時,犯蠢姐妹花正走在宮道上,顫顫巍巍地一步三回頭,富察貴人哆哆嗦嗦看著身後,嘴唇顫了顫,仿佛有狼在攆一般:“娘娘,您看見莞嬪了嗎?莞嬪會不會派人偷偷跟著咱們,等待時機和皇上告狀,好報複咱們!”
齊妃打量四周,見無人窺探,才比手勢噤聲:“噓——,莞嬪到現在都沒想起來我們,那肯定是忘了啊,你可別說出來,萬一哪天被人偷聽去,莞嬪過來算賬,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富察貴人連忙點頭,使勁兒捂了捂嘴。
正在二人嘀嘀咕咕小聲討論時,翠果恰巧路過,雖然她十分不想對這兩個蠢蛋行禮,但身份擺在這,隻得屈服。
“奴婢給齊妃娘娘請安,給富察貴人請安。”
“啊——”
富察貴人正處在緊張邊緣,這一聲問安,直接嚇得她雙腿顫抖,驚叫出聲。
齊妃忍不住撫了撫額頭,富察貴人真是——無藥可救。
昔日主仆相見,齊妃理了理衣襟,裝作高高在上的樣子走到翠果麵前,像一隻尾巴高高翹起的貓:“翠果兒,許久不見,你倒是出息了,如今伺候莞嬪,好生風光啊。”
翠果落落大方,並不在意齊妃的冷嘲熱諷,這種情況下,比身份比不過,說又說不過,那還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裝慘。
翠果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各自攥了一團雪,啪啪就糊在臉上,她在碎玉軒這段日子皮膚養的白皙透亮,被冰涼的雪水浸透,瞬間便出現一道紅紅的痕跡,像是巴掌印,發髻也散亂了不少。
“齊妃娘娘,娘娘您饒了奴婢吧,奴婢隻是這深宮中最可憐的一個包衣奴才,小白菜,地裏黃,三兩歲進宮伺候各位娘娘,奴婢……奴婢怎麼這麼慘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