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驚現(1 / 2)

兩人愈行愈近,瞬間已至兩軍交彙處。兩軍將士仿佛驚呆了般睜大眼睛定定地望著兩人,都不覺地停止了戰鬥,不複先前凶狠拚殺模樣,隻是好奇地望著緩緩而來的老人和其身邊的英偉少年。

段俊原萬萬沒料到兩人方一出現,己軍的將士竟不聽指揮,如癡傻了一般。驚愕之餘,他目光瞟處,隻見老人身邊的少年忽地騰空躍馬而來,直撲己軍中陣;幾個掂腳間,已離中軍處不足五十米。見其孤身前來,段俊原心中疑惑不已。此時,他連少年微微上翹的睫毛都看得分明,少年一襲青衣,明亮、澄澈的雙眸仿若不是深入敵軍,更像是與別人嬉笑玩耍般;臉龐少了一分段俊原特有的冷漠,卻添了一絲孩子般稚氣的微笑,年齡不過與段俊原相仿,修長的手不帶任何武器,兩手空空直奪而來。

葉星年心情從未試過這般緊張,連手心亦滲出了汗。他一路朝蜀軍中軍處躍去,雙眼卻不禁地回頭望向老人,隻見老人對他微微地笑了笑,略略點了點頭。葉星年會意地朝蜀軍中陣加快了行速。這時,段俊原似乎明白了什麼,指著葉星年對周邊士兵大聲命令道:“來人,拿下他!”頓時,數名士兵拔刀將已至帳前的葉星年緊緊圍了起來。一名士兵率先發狠,大喊一聲提刀衝向前,向葉星年砍去;隻見葉星年回身一踢,這名士兵便慘叫一聲摔飛了出去。其餘兵士見此,紛紛一擁而上,葉星年左躲右閃,身形靈敏無比。時不時有幾個兵士被放倒,越來越多的蜀軍加入了擒拿的行列,隻是不過片刻間,蜀軍中帳前橫七豎八地躺滿了蜀兵,捂頭抱腳地痛苦呻吟著。葉星年環視了一下被放倒的蜀兵,目光轉向了段俊原;此刻,大批兵士紛紛護著段俊原和伏在馬背上顫抖不停的王朗文。忽地,葉星年騰空一躍,輕飄飄地落在段俊原跟前,雙手按在他雙肩上,“啪,啪”一個借馬力的輪回連環踢,霎時將身邊的護衛兵踢翻落地。“得罪了,師父吩咐我將你帶過去,莫怪我啊!”語畢,抓著段俊原一躍而起,直跨過眾人肩膀,飄飄然地落到老人身前。

“嘶”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眼瞟處,隻見王朗文騎著馬左搖右擺地奪路而逃,全然不顧段俊原的生死。蜀軍見主帥遁逃,紛紛丟盔棄甲,朝著王朗文逃跑的方向追去。

老人拍了拍弟子還算結實的肩膀,又望了一眼已然昏厥的段俊原,刻滿滄桑的臉看不出絲毫表情,隻是靜靜地向盟軍中陣走去。

原來,段俊原出身於官宦世家,雖從小生活不如意,卻也未曾試過被別人抓在空中飛來飛去,他身體頗為瘦弱,幼時並不曾學武,方導致一時昏迷。

葉星年“抱”著段俊原隨老人走近武林軍,瞥見武林軍戰衣上的玄武標記,大覺有趣,連連向老人詢問。老人依舊不發一語,大步邁進軍營中帳。武林軍將士隻覺眼前來路不明的老人身上散發出令人心驚膽畏的霸氣,亦不敢上前阻攔,紛紛讓出一條通道來。

李嘯天掙紮起身望著徐徐走向自己的老人,臉上不由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雙手抱拳行禮道:“屬下玄武旗旗主李嘯天拜見盟主。”話剛道完,便一頭栽向地麵,昏迷了過去。

“盟主?”眾軍士隻覺雷霆劈驚,腦海大震,久久回不過神來。眼前的的這位老人,竟是率領中原武林軍一統江南,與大梁朝廷盟軍大戰七晝夜,大挫朝廷盟軍銳氣,更是穩定了武林幾百年來不安局麵的風雲人物—風陽龍。

崇林子、呂良等傷勢較輕的掌門見狀,又驚又喜,紛紛行禮拜道:“拜見盟主。”其餘軍士見此情況亦跟著崇林子等人拜道。風陽龍向眾人揮手致意道:“諸位英雄好漢,不必如此多禮,都起來罷!”語畢,從隨身藥袋中十幾顆藥丸,拋給中毒的各派掌門。淡淡道:“各位,這是炎毒與軟骨散的解藥,眾位如相信風某,就請服下吧。”

眾人接過藥丸,紛紛服下。片刻後,隻見中毒掌門的臉色逐漸紅潤了起來,傷口亦開始流出黑血。見解藥如此神通,眾人大喜拜謝。風陽龍徑直走到李嘯天身旁,於藥袋中拿出一顆珍珠般大小的紅色藥丸塞進他口中,繼而扶持其盤坐於地,雙掌拍在李嘯天後背。隨著一股雄厚的內力傳入李嘯天體內,眾人隻見兩人頭上青煙緩緩而起,李嘯天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時青時紅,臉上露出了痛苦至極的神色。

良久之後,李嘯天一口猩紅噴湧而出,這時,風陽龍慢慢收了功,雙手回攏,嘴邊籲出了一口氣。李嘯天幽幽地睜開了,便看到了麵前的風陽龍,忙起身行禮。風陽龍按住他肩膀輕聲道:“李旗主,不用多禮,你重傷在身,應當好好休養才是。”李嘯天聞言,感激之餘慚愧道:“盟主,屬下無能,不敵蜀軍。若不是你的出現,恐怕玄武旗已亡於敵軍,屬下治軍不力,請盟主治罪!”

風陽龍略略看了看臉帶愧色的眾人,歎息道:“唉!武林與朝廷之爭幾百年來從未斷過,今日蜀軍大挫我軍,依靠的無非是人數與裝備;李旗主能堅決維護西北武林的安危,與敵軍血戰到底,此等精神猶為可嘉,又何罪之有?”說道便招手致意葉星年來到跟前,對眾人解釋道:“這是我早些年收入門下的劣徒葉星年,初涉江湖不久,身性愚純,還望諸位英雄以後多加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