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為了那二十萬兩黃金來的?”泰山老賊穀春略有點吃驚道。
“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不為黃金,難道還是為了你這糟老婆子啊?”西村劫太郎的漢語說得是越來越流利了,有時候還能用上幾個俗語。
“哼,二十萬兩黃金算什麼,要不是我老公和我一起來,我才不來哩,你說是不是啊,老公?”王美眉溫柔笑道。
“呃。老婆,小餛飩還熱著,要不要再趁熱吃兩隻?”王美眉的老公杜思甫端著碗道。
“唉,看來真是為了黃金來的,沒有人是為了我啊。”泰山老賊穀春歎息道。
“老賊,不要難過啊,我是為了你來的呀。”一個嬌滴滴聲音道。
泰山老賊笑了笑道:“啊,還是黃山小妖你想著我啊。”
“要吃冰糖葫蘆不?”黃山小妖說著將冰糖葫蘆遞了過去。
“沒有毒吧?”泰山老賊依然笑容滿麵。
“好心給你吃吧,你卻說人家要毒你,哼,怪不得不討人歡迎。既然不想吃,那就算嘍。”黃山小妖生氣道。
“小妖,你不要生氣嘛,誰叫你古怪靈精,栽在你手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提防你有一點也是應該的嘛。”泰山老賊說著接過黃山小妖的冰糖葫蘆咬了一口。
這時,外麵的風雪聲更大了,透過窗戶的罅隙進來的雪風,將屋內的爐火吹得微微搖晃了幾下。這幾個人望著明滅的火焰,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時都不說話了。
雖然他們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實,他們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盜賊,他們聚集在這個酒店包廂裏的原因是為了二十萬兩黃金。
當然最先打聽到這個二十萬兩消息的是泰山老賊穀春,穀春已經很老了,她的頭發雪白,皮膚比鱷魚皮還要皺,可是她還是喜歡黃金,她喜歡黃金勝過男人。
給穀春冰糖葫蘆的是黃山小妖。黃山小妖看上去還是個孩子,個子小小的,頭上還紮了個辮子,圓臉紅紅的,手裏常常拿個冰糖葫蘆,逢人便問人家要吃不。人家誇他是個好孩子,他還會臉紅。雖然他表現得像個純潔無邪的孩子,可是古怪靈精,心狠手辣,死在他手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最起碼誇他是好孩子的人都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幾歲,到底是孩子還是成年人,也沒有知道他是男是女,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有一次在黃山頂上一晚殺了十一個人,從此,江湖上的人就叫他黃山小妖。
西村劫太郎嘛,當然嘍,他來自東瀛,本來是到神州大地旅遊的,一見神州幅員遼闊,山青水秀,男俊女美,就想留下來。誰知,除了殺人無其他特長,除了懶惰,無其他特點,當然嘍,作賊是他留在神州大地的唯一出路。作賊作久了,在江湖上還闖出點名氣來,認識他的人愛叫他劫太郎。
剩下的一男一女嘛,是對來自長白山的夫婦,江湖人稱長白山雌雄大盜。
雌大盜王美眉長得還行,怪不得她老公杜思甫為了她不惜作賊。那杜思甫本來不是賊,是個規矩的劍客。可是為了整天給王美眉買衣服買金銀首飾買別墅,就不得不------現在,他也習慣了。
言歸正傳,這幾個都是泰山老賊穀春請來的。事情很簡單,仙桃城的大富翁萬千千因生意上的事,要送二十萬兩黃金到珍珠城去,護送這趟鏢的是青山鏢局。泰山老賊看中了這筆錢,但是怕自己太老了啃不動,就叫了些幫手。事成之後,一人四萬,大家舒舒服服,開開心心。
“老賊,你一人偷偷撈他個二十萬不是挺好嘛,幹嗎還要叫上我們啊?”王美眉邊修指甲邊道,“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幹活的時候一起幹,分起贓來恐怕要拚個你死我活的。”
“老婆,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一根寒毛。”杜思甫殷殷笑道。
“放心吧,我是不會多要的,四萬夠啦,隻要有信譽嘛,以後朋友有福還會想到我的嘛,是吧,小妖?”西村劫太郎對黃山小妖笑道。
“那是當然嘍,上次在太湖上殺人掠貨,要不是劫太郎你幫忙,那兩箱珍珠我可真是般不動喲。”黃山小妖笑道。
“這次四萬兩黃金,我看二十個劫太郎也搬不動嘍。”泰山老賊自言自語道,“看我對你們多好,一有好東西的就想到大家------”
泰山老賊的話還沒說完,王美眉就冷冷道:“哼哼,要不是你一人沒辦法對付那個神州一刀獅海,你會想到我們?”
王美眉說的獅海就是青山鏢局的總鏢頭,因刀法高超,人稱神州一刀。
他是青山鏢局的頂梁柱,在那裏效勞了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裏,不知道多少想動青山鏢局歪腦筋的盜匪腦袋搬了家。
他的刀法實在是高超,到後來,想動青山鏢局的人幾乎沒有了。
不僅沒有,大家還恭恭敬敬地送了他一個比神州一刀更酷的外號:一刀切。
一刀切就是一刀切,不管你是江洋大盜,還是小偷小鬧,切!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