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躺在一個可以放眼於郊外磅泊小路的山坡上,看著一隊隊黑甲騎兵正連綿不絕的在這小道中緩緩前行,雲玉天知道這次齊王出兵又將讓許多人嚐到喪親之痛,亂世總是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莫蕭寧忽然站起身來意氣風發的道:“玉天,我以後一定要像田忌田將軍和孫臏孫將軍那樣帶兵打仗,敢教那些搶我地殺我親人的那些狗娘養的畜生有來無回!你呢,玉天,你以後想幹什麼?”
雲玉天看了看那已遠去的黑甲騎兵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後的事現在想有什麼用,到時候總會知道幹什麼的。”
莫蕭寧突然又躺了下來側眼看了雲玉天道:“兄弟,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應征入伍吧,憑咱倆的身手做到校尉還不是輕而易舉?”
雲玉天站起身來台腳便走道:“不知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莫蕭寧歎了口氣便也跟著走了。
雲玉天的為人他是知道的,當下也不纏著這個問題不放,因為每天總會有一個問題能成為聊天的話題來打發這幫老農種地的時間,如果每個問題都深究那樣也太累人了。
夜落星河,蟬鳴如歌。劍弦醉端坐於桌前,任由燭影擾亂他的心神,盞茶功夫,卻讓他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的緩慢。坐在他對麵的一個中年男子用沙啞的聲音道:“劍兄,如今少門主已逃亡了十八年了,十八年啊,十八年我們兄弟幾個臥薪嚐膽受了那幫王八羔子多少…哎,不說也罷,要不是你和少門主逃了出來,我恐怕早就抄起家什和那些狗娘養的幹上了,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後還是條好漢!”中年男子越說越激動,到後麵幹脆是吼出來一般。
劍弦醉還是那般麵色平靜,最終似是決定了什麼,籲了口氣道:“老馮,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必你也暗中觀查過那小子了吧,我覺得他現在過得很快樂,我不想為他決定什麼,我想讓他自己選吧。”
“對了,少門主的武功怎麼樣啊?有你這個天下第一劍的師傅應該不會差多少吧?”中年男子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忙向劍弦醉發問。
對於這個問題,劍弦醉得意的揚起嘴角的弧度道:“這小子可是利害得緊,骨質奇佳,悟性極高,劍道上的造詰已在我之上,雖然我隻教了他一套四招劍法,但在江湖中也罕有敵手。”
中年男子咂咂嘴巴道:“才四招?你這人真摳門,浪費了少門主一身筋骨…”他知道劍弦醉是劍神,一身劍道深不可測,要是少門主能習完還愁奪不回琉璃門。想當年,現任門主南宮浩明下令全門高手圍殺少門主時,劍弦醉背著嬰孩仗劍硬生生的從數百高手眼皮底下突圍出去,可想而知劍弦醉一身修為有多可怕。
劍弦醉早已猜到他心思道:“你知道什麼,那套劍法是我十八年前那一役後不久所創,我估算過,那套劍法不會有幾個人能悟懂,這劍法也是我畢生的心血,你認為我還藏私麼?授多其他的招式給他反而會成為累贅。”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後隨即冷喝一聲:“什麼人?”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便虛發一掌,一鼓霸氣十足的氣力猛襲向門外。但出乎中年男子意料的是,他沒有聽到意料中的倒地生,而是迎來了數百道比自己剛發那一掌還要霸氣的劍氣,沒錯,是數百道無比強烈霸道的劍氣,中年男子一時吃了一驚,心知是無法避開這各個方向的劍氣,硬抗最少也會受點傷,就在這時,劍弦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擔心,便一撫袖劍氣便無影無中了。這一招可嚇壞了中年男子了,沒想多年不見,劍弦醉的劍道又精進了許多。還沒等他出聲便聽見門外一少年探頭進來道:“叔叔,剛剛怎麼有一鼓氣擊向我啊?我一揮手他就不見了,我所發的劍氣想收也收不住,我還以為闖禍了呢。”
劍弦醉笑道:“你沒闖禍,闖禍的是這個老不休。”
那中年男子一聽見劍弦醉表明了身份慌忙躬身道:“屬下馮無痕見過少門主。”
馮無痕說得無比激動,但雲玉天聽得無比納悶,連忙把馮無痕扶起道:“前輩,你說什麼呢?你這可折煞了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