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視而不見,大聲喊了幾聲小二。小二戰戰兢兢上了樓來,麵露苦色,他迅速將酒菜放下,立刻便走,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有傷勢不重的隨從悄悄溜走,該是前去報信,沈玦佯裝看不見,任由他去。
他將鬱良踩在腳下,緩緩吃著酒菜。沈玦讀過許多道家典籍,道家養生之術強於其他流派,他也隨時注重養生之道。
在用膳時細嚼慢咽,少沾葷腥。就是酒水,也是淺嚐輒止,不敢過多飲酒。
博越見沈玦神態自若,風輕雲淡,自有一股莫名氣質,心裏敬仰,有心結交,於是便道出了鬱良的身份:“閣下不知,這鬱良確實是鬱南星前輩的孫子,隻是這鬱良沒有繼承鬱南星前輩的豪情壯誌,卻處處為非作歹,也不知鬱南星前輩怎麼如此寵溺於他。雖然閣下有理在先,可也拗不過親情兩字,你還是速速離開吧!”
沈玦笑道:“無妨,我今日便是要與七玄門論論理,我想鬱前輩宗師高人,應當不會不講道理。”
博越見此,暗歎一口氣道:“若在別處,閣下尚可與他們講一講道理,可在這裏還是算了吧!”
沈玦停下筷子,看向博越,佯裝驚訝道:“哦,難道講道理還分地方?那倒是奇了。”
此時酒樓外也逗留了許多好事的江湖人士,紛紛朝著酒樓觀望。
片刻之後,人群分開,隻見一位約莫五十餘歲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到酒樓下,他身後跟著一個一瘸一拐的漢子。沈玦見了,知道是七玄門長輩到了。
那男子瞧了瞧酒樓,沒有走樓梯,而是縱身一躍,跳進了二樓之中。
他目光如炬,掃視全場,最終落在了沈玦身上。他見沈玦將鬱良踩在腳下,麵色變得極為陰沉。
“閣下,你在我七玄門的地盤上,欺負我門中弟子,如此不給我七玄門麵子,未免太過囂張!”來人沉聲道。
沈玦輕笑,緩緩站起身,將鬱良踢到一邊,拍了拍衣袖,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鬱良得了自由,翻身而起,立即走到那男子身邊,眼睛盯著沈玦,眼睛通紅,咬牙切齒道:“孟爺爺,殺了他,殺了他。“
沈玦聽到鬱良叫那人孟爺爺,心中略微思索,便已知曉那人身份。他露出一絲詭異笑容,心裏暗道:“孟青峰,真是冤家路窄,原來是老仇人到了。”
孟青峰見鬱良並無大礙,略微放心。他轉向沈玦,他見沈玦麵色平淡,似乎並不將他七玄門放在眼裏,不敢小瞧於他。
又見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胡渣滿麵,看不見他的麵容,無法辨認他的身份。他問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還請報上名來。若是朋友,若是動手,豈非傷了和氣。”
沈玦笑道:“在下名不見經傳,山野村夫,可不如聲名遠揚的孟青峰長老有名。”
孟青峰見沈玦一言道破他的身份,眉頭微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