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智道:“你又怎麼知道你現在的位置不是別人畢生的追求,他們曆經生死,求的不就是那一張椅子?他們甘心陷入那泥潭之中,自願成為陰謀的製定者和實施者,也無奈成為陰謀的犧牲者。”
沈玦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確實如你所言。我想你應該知道來此地的目的吧?”
慕容智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仿佛有千言萬語在湧動。“你來的目的我知道,你能給我什麼,能讓我甘願冒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有利益,我不可能冒著生命風險替你做事。”
沈玦默然,許久之後,他道:“別的不敢說,我若脫困,必盡心竭力助你重建幽冥教。”
“此事你父親也說過,可是他死了。”慕容智搖頭。
沈玦搖頭道:“那便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了。”沈玦起身欲走,慕容智忽然道:“你若想自保,乃至重振血煞教,單憑一己之力,恐怕難以成行。”
沈玦聞言,沒有說話。
慕容智沉默片刻道:“你有何良策?”
沈玦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良策談不上,但有一計,或可脫離困境。不過,此計凶險異常,需你協助,方能成功。”
慕容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堅定地說道:“你說吧。”
沈玦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緩緩道出了他的計劃。
“你確定要如此?如此一來,幾乎同歸於盡。”慕容智聽完沈玦的計劃皺眉道。
沈玦搖搖頭道:“血煞教腐朽不堪,已經被昆侖打破了膽,教中弟子均是貪生怕死之輩。這總壇雖是保護傘,卻也是教中弟子貪生怕死的理由和借口,躲在此處,與廢物無異。他們早已在爭權奪利中喪失了進取之心,不如讓我打破這個安逸地,也是我自保求生的唯一機會。”
“沒想到你如此決絕,這血煞教說來算是你沈家的基業,如此毀於一旦,豈不可惜?”慕容智道。
沈玦訕然一笑:“有何可惜?非我吹噓,有我在一日,定然可以再建立一個血煞教,我一人便是一教,何須什麼林柏濤之流?”
慕容智看著沈玦傲然自信的樣子,不禁搖頭:“事情並非你想得如此簡單,即使你如此年輕便進入先天之境,但仍隻是江湖中的棋子。”
沈玦看向慕容智,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走著瞧吧。”
說完,沈玦正要離開,但又停住腳步,他問道:“你為何會答應幫我?”
慕容智沉默片刻道:“算是還了你沈家的人情,從此我們隻有利益,再有情義糾葛。”
沈玦聞言自嘲一笑,原來如此!他也算是承了沈家的情,因為他已經不再是沈家的人了。
他姓沈,但不是沈天虹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