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夢的開始源於生活中深藏內心自己未曾感覺到的恐懼亦或是生活中自己未曾感受到的幸福.每天我都會做夢,不一樣的夢,不一樣的世界,仿佛我曾經活過千萬年,經曆著世世的滄桑.每一個夢中的我都是全新的一個人.每一個夢境都是一麵鏡子,照出我內心的彷徨,恐懼和一些不知如何去表達的複雜情感.
有人說,夢會帶走我們的靈魂,將我們的靈魂帶到一個亦真亦幻的世界,絕大多數時候我們的靈魂能夠被喚回,但是有時候我們的靈魂會永遠離開我們的軀殼,去尋找屬於它自己的真正的世界.
地獄之門時刻向我們敞開著,撒旦和耶穌同時注視著地球上的生靈.耶穌放棄一些他認為會玷汙天堂的汙濁靈魂,撒旦則收納這些靈魂,放逐到地獄,永生為他服務.
而我,不知道我的靈魂在我死後會去哪裏?天堂還是煉獄…
第一章:葬禮
透過靈柩上的水晶十字架,這是我第一次仰望蒼穹,可是天空的顏色卻是灰色的,天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雨水打在華麗而又冰冷的靈柩上,濺起小小的水花;靈柩四周圍滿了人,統一的黑色的風衣,黑色油布傘,還有一張張都是熟悉的麵孔,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可惜和悲傷。
四周除了雨水拍打靈柩的聲音和風吹動樹林的颯颯聲,就隻剩下神父的禱告。神父念完最後一個詞的時候,人們緩緩的向靈柩這移動,每個人走到靈柩前的時候都輕聲說了句話,可是我隻能看到他們的嘴唇不停的上下張合,時而露出慘白的牙齒。但是無論我如何掙紮都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當還剩下最有一個人的時候,靈柩已經被神聖的百合包圍,隻剩下靈柩上的水晶十字架還騰出一絲的空間可以讓我去觀察這些人。這些人走過之後,仿佛如釋重負,他們很多人臉上再也沒有悲傷和可憐,看來我高估了自己,其實我的生活隻是他們無聊生活中的一點插曲。
最後一位女士走到我靈柩右側,用纖細的手指撥開水晶十字架上的百合,我知道她是誰——我最深愛的女人——我的未婚妻——LILY。她也在說著什麼,雖然我聽不到,但是從她的臉上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對我的死矛盾至極,她的臉上浮現那種邪惡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但是淚水卻也她眼中打轉。最後她把她瑩潤嘴唇帖在靈柩上,隨後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永遠是糊塗的,因為我們看不清楚這個世界,我們無從知道我們身邊的人內心想著什麼,他們是好是壞,他們對你是否有企圖。但是當我們死亡的時候,我們會有一次機會,作為靈魂去環顧審視下我們的一生,然後將我們劃清界限,我不知道我會被劃分到哪一邊。我想我會是天使,因為我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但是這隻是我的自我感覺罷了,我們眼睛所見的往往會蒙蔽我們,隻有當我們化作靈魂開始一段生前的旅程的時候我們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我開始好好審視我的一生了,如果有你耐心,那就請繼續往下看,如果你已經失去了耐心,那你就等自己死亡的時候再去體驗作為靈魂,審視自己一生的感受.
第二章:相識
時間回到2000年10月13號,黑色星期五,這當然不是我一生的開始,這是我這一生悲劇的開始...
我是紐約圖書館的管理員,叫Lance,每天我的工作就是將紐約圖書館中沒有放回原位的書放回書架,還好這樣的人不是很多,工作輕鬆但是很枯燥.作為一名剛畢業心理學畢業的大學生,大學中的報複被社會不景氣的經濟洪流衝刷得無影無蹤.不過圖書館輕鬆的工作讓我有更多自由時間任由我支配.每天我都在書架中,來來回回,如同幽靈,翻閱各種各樣的書籍,然後找一本自己最感興趣的書,站在書架邊上讀,有時候我能讀上一天,直到快下班前,因為我還要去收拾下沒有歸位的書籍.
下午,我照例站在書架邊上,翻閱海明威的《太陽照常升起》,耳畔飄過一聲的女人的聲音,“請問,您讀的是《太陽照常升起》嗎?”,聲音充滿磁性,輕柔但是卻是很堅定的。“哦,是的,給您,我是這邊的管理員,隨便看看的”,我把書合上,遞過去。女人伸出左手,她的手,瑩潤白嫩,手指細長,從她的手可以看出她二十剛出頭,和我相仿,她的小拇指的末節卻是向內彎曲的,小拇指最後一節藏在無名指下。
“謝謝”,女人接過書,抬起頭朝我笑了笑。
“哦,不謝。”我突然有點緊張。她很特別,那種美,不是很俗氣的那種,披肩微卷的金黃的長發,眼睛不大,但是很深邃,藍色的瞳孔一望無際,猶如草原上的天空,又如山間的溪水,尖尖的鼻子,還有她恰到分寸的雙唇。不能說是美女,因為她和普通的美國女人沒有怎麼樣的區別除了那雙深邃的眼睛。
她徑直走向登記處,剛才過於專注打量她的臉了,沒看清她的穿著.很隨便,就像成千上萬的美國辦公室女性一樣,粉色的針織衫配一條黑色的短裙.這樣的女人每天在圖書館出現的有成千個,但是我很明顯感到心跳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