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貝克微微皺著眉頭,嘲弄的笑了笑,“你和凶手倒很有共同語言的。”
不過,諾曼的話鋒一轉,說道:“想聽聽我的真實想法麼?”
“想。”嘴裏這麼說著,可貝克迷惑的想——那你剛才的看法又算是什麼?
“聽我說,這件事你查不出什麼的。”
“這就是你的結論?根本還什麼都沒查你就讓我打退堂鼓?!”貝克揚起了眉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諾曼,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不要簡單複雜化!”諾曼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左手食指微抬在麵前隨意搖晃了一下,“一群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分別自殺了,沒有陰謀,沒有一點。他們得償所願的解脫了,如此而已。”
炭火慢慢地搖曳著,兩個人都沒有出聲。
貝克沉默著,看著對麵雙目微閉的諾曼。
他和諾曼認識很久了,是朋友,是戰友,更是親人。即便再十年不見,感情上也沒有什麼不同。
但這一次,貝克覺得諾曼變了。這一切和感情,信任無關,隻是諾曼的人變了。
沒有從前的活力,取而代之的一種倦怠的沉默。這種摸不到脈絡的事情,如果是從前,諾曼會第一時間的展開周密的調查,而不是現在這樣查也不查就直接下結論。
即便這個假設既簡單又合理,也更符合現在的實際情況
這不是他認識的諾曼……
“是啊,你沒有看錯,我的兄弟,我變了。”諾曼清楚地知道老朋友的心思,如同自己對他的了解一般。他睜開雙眼看著貝克的眼睛,神情認真而放鬆,仿佛說著別人的事情,“從七年前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變了。我的全部都被帶走了,這是那一切的代價。”
“我想不到,嗬嗬。”
“我也想不到,其實你也變了,隻是變化的和我不大一樣罷了。”
停了片刻,兩個人相視而笑。雖有千般話語在心中,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至於這次的事情。”稍微停頓了一下,諾曼用一種平淡卻略顯奇怪的語氣說道,“還記得你說過,這個案子你是走過場來的。事實也正是如此。全都是上頭的人庸人自擾而已。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沒有絕望的,自殺案每天都在發生,每個絕望的人選擇的方式也因人而定。這一切更像是一個混亂中出現的巧合。這麼說吧,即便你追查下去,你能保證查到些什麼嗎?沒有線索,你怎麼入手?去聞訊家屬麼?你得到的答案與警官和罰徒得到的信息又會有什麼不同?要麼這是一次絕妙的謀殺,我們這位聰明的犯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無論如何,我們不是偵探。這麼做隻能消耗寶貴的時間,而且是明顯的沒事兒找事兒。雖然我不提倡不了了之,但問題是這次你不得不這麼做。”
貝克默不作聲。顯然,他正在做一個決定,需要別人幫助才能做得一個決定:“給我一個你甚至反對我調查的理由。”
“名單上的第四個人,是我編輯的女兒。也許你沒有想到,嗬嗬,事發當時我就在現場,我的聖痕什麼都沒發現。這區神父的死也許是*考慮介入的原因,但那裏我也去過,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諾曼起身拍著貝克的肩膀,“所以,我不希望你去做這些沒用功。”
“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去了也白去,嗬嗬。”貝克這才知道了諾曼為什麼不讓自己再去調查的原因。也許,其中更多的是兩人之間長久以來培養的信任。
“想開點。反正你成為了這一區的新神父。我可以讓你繼續免費的住在這裏。”諾曼笑著說,“怎麼說呢?慣犯,早晚還是會作案的。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永遠,所以他不會一直都萬無一失的。他留下蛛絲馬跡的時候,就是他得到懲罰的日子。抓住他的話,任由你處置好了。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如果這些事情都是人為作案的話!”
“諾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