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雍聽到宋豐玉的聲音便覺不妙,可是他因為開鑿石壁,真氣差不多已經耗盡到了極點,如果此時衝出去,必將自己也陷入險境,聽隔壁的打鬥聲,裏麵定然有連那幾位也無法對付的怪物存在。
正當紀雍連忙調理真氣,以求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頭,寧仙奇對他搖了搖頭,道:“紀兄,你這樣衝過去也沒有辦法,我們要相信宋豐玉,他已經不是經不起風浪的人了。為今之計,我們盡快恢複真氣,隻求救人,不求過去後能與他人對峙。”
紀雍一聽,頓知有理,宋豐玉如今也非是吳下阿蒙,境界已經是和他並齊的易血,遇到危險他自己也能很好的保全自己,確實用不著這麼著急。
所謂關心則亂,一路走來,宋豐玉對他確是坦誠講義氣,紀雍已經是把對方當成了知心朋友。
聽了寧仙奇的話,紀雍才冷靜下來,幾人就地盤坐,開始恢複真氣。
“嗬嗬,好一個邪絕,朋友身處險境,卻能做到不聞不問,也真有你的。”就在此時,一直掉在隊伍後邊的那位長得稚嫩的少年嘀咕的開口,望著紀雍的眼中,全是戲謔與厭惡。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在場的都是修行有成之人,自然瞞不過他們的耳朵,一旁萎靡不振的張訓成頓時將耳朵豎了起來,沒想到這隊伍中,不止有他看不起紀雍的為人作派啊。
那個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少年,身材並不是很高,但皮膚白皙,長得清秀,像是姑娘一般,他們在前頭開鑿石壁之時,隻有他是一點力都沒有出,如果此時對方發難,絕對在場的人都沒好果子吃。因此此時紀雍應該做的就是假裝沒有聽到,可是他卻偏偏是骨頭挺硬的一個人。
紀雍略微睜開眼,將懷中的青銅鬼麵扣在了臉上,此時隻見雙眼,但那種讓人心頭如鯁在喉的感覺,卻更加明顯。隻聽他亦是輕輕地道:“好像我說過,我最討厭聒噪之人吧?你要試試我手中的勝邪劍到底有多快嗎?”
此言一出,大家都覺得不妙,已紀雍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善了,這開鑿的過道太過於狹窄,兩人如果鬧起來,一會定會傷及無辜。
果然,那長得頗為好看的少年聽了紀雍依然硬氣的話語,臉色當即沉了下去,嗬嗬一笑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隻要我願意,取下你們的頭來蹴鞠,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此時這個並沒有貫通的過道突然吹起了大風,還聽到了如同海邊一樣的浪潮之聲。
紀雍麵色凝重,那大風與海浪聲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而是對方真氣運到極致,折射與天地所產生的異象,聽其聲,便可以猜測,這位一直以來沒有怎麼說話的清秀少年,其真氣修為,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
要知道,不管是紀雍,還是寧仙奇,境界雖沒到第二境蛻凡圓滿,但真氣修為卻已經是到了第二境的頂點。眾所周知,第二境圓滿修為是以三百年為普通,五百年為頂尖,九百年為極盡。
這真氣修為不僅僅靠的是通過一年又一年的修行積累,更是需要修行者有一部絕強功法,以求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麵前這位清秀少年才多大年紀,但自身修為就已經超過了五百年,如果不是老怪物的話,其修煉的功法絕對堪稱是舉世罕有。
而這功法的特性,紀雍偏偏看到過,當年與龍小真一同逃離金陵之時,龍小真的真氣修為也是絕對的深厚,能做到這一步的功法,唯有龍宮功法《天龍淵海經》。
心頭一番猜測,多打量了對方兩眼,頓時心裏對這清秀少年的身份已知得七七八八。
場中氣氛凝重,大家都在等著紀雍開口服軟之時,沒想到他直接莫名奇妙地道:“嬌生慣養,刁蠻無禮。”
場麵頓時一時安靜,就連那清秀少年也愣了半晌。這讓人厭惡之人是猜到我的身份了嗎?清秀少年不禁想到,又想起剛紀雍說話之時,眼神無意掃過的地方,頓時怒氣又起。
真氣如潮汐一般起伏開來,一步步向著紀雍走過去,她想的十分簡單,既然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閉嘴,而永遠閉嘴的方法就是,死。
所以她已經打定主意,紀雍是必死無疑了。
“別以為你天資聰慧,身份高貴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般的蠻橫無理!”紀雍沉著聲音,並不害怕,反而雙眼盯著那一步步走來,殺機一步步凝實的清秀少年,再度出口傷人。
“你我本無恩怨,如果不是你糾纏不休,何至於此?你究竟想怎樣?”紀雍提高了聲音,心裏也確實有了怒火,對方三番五次的與他作對,自己分明沒有惹過龍宮驕傲自負的她,何來一見麵就是挑撥離間,現在又是欲要取他性命。
菩薩亦有三分火氣,如果不是看在龍小真的麵子上,不想讓對方難做,那刁蠻的龍宮公主,他必會好好教訓一番。
“想怎樣?我就是看不慣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