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今年就要邁進堂堂的28歲大關了,天天被母親催著逼著去結婚,連一起吃頓飯都逃脫不了結婚的話題,母親常常三兩句就把話繞了道,你什麼時候找個男人結婚了?你年紀也到了,再不結婚就要成為老姑娘了等等,所以她很不喜歡回家。也不是自己嫁不出去,隻是這年頭的好男人不是別人的男朋友就已經成為別人的老公了,她對成為小三沒興趣,也隻好這麼單著了。
剛從母親家裏出來,免不得又被嘮叨了一頓,她步履有些不穩,精神上已經是十分疲憊了。雖說已經喜歡了母親無止境的牢騷,但時間久了還真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陶然現在萬分慶幸自己在經濟上還算過得去,早早的在市區內有了一間自己的小套房,空間雖然不大,但是好歹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取來的報酬,一來能夠擺脫了母親的牢騷,二來也間接的向母親證明了自己一個人也能獨立,也能活得好好的,臭男人可以擺一邊去。
雖然母親從來都沒有認同過陶然的觀點,但見自己女兒能獨立生活,賺錢養活自己了,還是有種做母親的驕傲和自豪感的,所以也就沒有多加阻止她搬出去。鳥兒大了,也總得離開巢穴的,雖然不舍,也隻有讓她在有空時回來住住,緩解緩解他們兩老的寂寞了。
陶然走在回自己小套房的路上,剛吃晚飯,不想這麼快就坐車回去。平時就坐在辦公室,也沒有什麼鍛煉的機會,現在正好散散步,也權當飯後的運動了。
走了半小時左右的路程,她才察覺,天幾乎完全的暗下來了,路邊的路燈也全都亮了起來,將這個小而精致的城市全部的魅力都凸顯了出來。陶然雖然是在這個城市從小長到大的,但卻也可以說比一個外地來的人還不了解它的魅力。
從小就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連娛樂都不懂得的娃娃,到了長大了,工作了,忙碌了,就更看不見這個城市的美了。在這點上,陶然覺得自己是有某方麵的問題的,工作上她長袖善舞,但在私生活上,她卻是有著十二萬分保守,不輕易跟同事出去吃飯應酬,不輕易上酒吧,從不抽煙,生活習慣上甚至有些小潔癖,雖然這些都掩藏在她的微笑底下,但她自己也知道,私生活上的保守,從不讓陌生人接近自己的領土範圍,這些都是她現在變成大齡剩女的主因。
走得有些累了,她便尋了一張路旁的休閑椅子坐下,在夜晚,這個城市充分散發出了白天嗅不到的獨特味道,時間還不算很晚,所以路上的行人隻有三三兩兩,她輕舒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很久都沒有過這種全然的放鬆感了,工作久了,無論身心都變成了與機器人無二致的“準人類”了。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隻有三兩間鋪子還開著門,這裏不屬於十分熱鬧的區域,所以多數商家晚上都不開門,也隻有一間茶葉店,兩間服裝店還亮著燈,服裝店旁一個不閃亮,但是名字十分惹眼的招牌吸引了陶然的注意力——血腥瑪麗。
這是新開的酒吧嗎?陶然心想,自己雖然常常過這邊,但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裏竟還有一家酒吧,而且完全不像是別的酒吧一樣的惹眼,招牌打得閃亮閃亮的,這家名叫血腥瑪麗的,連個LED燈都沒打,隻是在一排的時尚店鋪中,它純中式的裝修就顯得格外的顯眼。
“陶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陶然反射性地回頭,待看清楚來人的容貌,她暗叫不妙,完了,竟在這種地方碰上了最不想見到的人——徐小姐。徐小姐是公司的老客戶,人倒是不壞,隻是有一點是讓陶然最不能忍受的,那就是聒噪。她就是屬於一天24小時都能持續不斷地說話,而且說的全都是廢話的人,每次見了陶然都要拉住她至少說上半個小時才罷休,所以陶然對她是見一次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