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翻過了一張書頁,輕咧著嘴角提筆寫下:能被世人所銘記的無非兩種人,要麼好的難以置信,要麼壞的滅絕人性,然而就難易程度以及給人印象深刻與否來說無疑後者要簡單的多。而後把書放回了包裏,步入了檢票口。
“我薑北滸,一個剛剛從百萬大軍的高考隊伍中退伍轉業進了一所三本院校的學生,對於這個結果我本人是不甚滿意的,然而我父母卻始終認為這已經是我走了狗屎運的結果,並為此念叨了好多天諸如祖宗保佑之類的話。對此我並不打算去糾正些什麼,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曆告訴我這是毫無意義的。肆意的揮霍了兩個月的生命以後便被父母以提前熟悉環境為由驅逐出境,獨自手提肩扛著大包小包踏上了離鄉之路。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通病,每一個曆史悠久的城市,獨屬它的那份內涵總能在其火車站得到充分的體現。而作為江南文明的發源地之一,火車站毫無疑問地破舊到了一定的程度。費心耗力的把行李運上了火車,整個人順勢躺倒在了床鋪上,回想著三天前的對話:“兒子,這一趟路途遙遠,咱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還是不差這百十塊車費的,你就做高鐵去吧。”這送你離開千裏之外的,高鐵也得坐半天,哪有臥鋪美美睡一覺來的舒服,還能賺個差價。愈發覺得自己做出了明智的抉擇。
看著一個個青春靚麗的菇涼背包拉箱的走來,心情略顯開懷。從走來到略帶張望的路過到看著背影的遠離,不得不說心是隨著腳步聲緩緩下沉的直到陷入死寂的。每一個踏上旅途的人,都會不自覺的期待鄰座或鄰鋪能有出彩的異性,並不是真的期望著發生些什麼,隻是為枯燥的路程添一份色。或許是因為我從不信奉什麼,自然也不受神的鍾愛,期望會落空也是很當然的。但一個隔間裏6個人,加起來都快300歲了,我想用一個不受鍾愛實在是遮掩不過去了,莫不是真的應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本就不甚明朗的心情也是愈發的淒涼了。
火車搖晃著讓人難以入眠,隻好躺在床鋪上看著窗外,任思緒飄散。卻總是讓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收攏思緒,當時我就想能在火車上熟睡的要麼就是累的精疲力盡要麼就是人性本善的支持者。看來世道還行嘛,哪個王八蛋說的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看著學校猶如破舊小工廠的門麵,一下子讓汗流浹背的我瞬間轉涼,恰逢一陣風過,渾身毛孔都收縮了起來,立刻就有了轉身走人的想法。回想著剛剛出租車司機直直開過的視而不見,而後看著導航回來的一幕幕,不經心頭更涼了。結果沒等我的想法實施,就迎麵走來了,身著迎新誌願者T恤的一男一女,麵帶笑容的問道:“請問你是來報道的新生嗎?”我不由得點了點頭,而後就被學長學姐熱情的帶進了學校。也許這一幕在旁人看來就是所謂的裹挾了吧。
“謝謝學長,學長再見”我揮著手和這位熱情洋溢的前輩道別。之後慢慢地走回了宿舍,看著床鋪上的兩包行李和桌上的一信封入學文件,滿腦子還是懵懵的,沒有丁點實感,總有一種自己入了坑又爬不出來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