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風微愣了一下,卻沒想到這白衣書生竟是如此人來熟。隻是既然對方已然搭起話茬,他也不好落對方麵子,旋即侃侃而談道:“其實水彩所畫的往往更接近於真實,而又不失美感。以前作畫之時,我更傾向於用水彩來描述芸芸眾生,世間百態。現在很久沒畫了,不過至今仍然保留著那麼幾幅。”
白衣書生一聽李旭風如此一說,眉毛微挑,看向李旭風的眼神頓時變得熱情了起來,將宣紙收進書篋,走到他麵前向他拱了拱手笑道:“卻沒想到道友也是同道中人,在下這次前來本來便隻是負命辦差,卻沒想到在這裏認識一位同道中人。難得難得。”
李旭風暗自汗顏不已,這所謂的同道中人又是從何講起,這畫畫的人多的去了,如此說來他的同道中人還真是多。
“其實在下剛才畫的這幅畫卻跟現實不盡相同,在下所畫的,是在下所想象的景,是本應該有的景,而不是戰後的景色。”
白衣書生雙目有神地看向畫板上的那幅風景圖,仿佛沉浸於裏麵的畫麵一般。
下一刻,一幕十分神奇的現象發生在周圍的戰地上。
大大小小的戰地土坑逐漸地恢複了原形,變成了平坦的土地,地麵上的凹陷裂縫也逐漸地縫合了起來,沙丘群也慢慢地恢複了原狀。
而此時白衣書生畫板上的那幅水彩畫已然消失不見,這種情節簡直是詭異至極,惹人尋味。
拍拍。
“道友好本領。”
李旭風不由地拍了拍掌,還真是神乎其技,見過畫畫的,卻沒有見過如此畫畫的,能夠將畫麵變成現實,實在是了得無比。
“區區雕蟲小技,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啊。”
白衣書生淺淺笑起,小心翼翼地收起畫板,看了看已然進入深夜的天色,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在下知道道友的名號。道友此次前來,怕是卷進去之後便很難拔出來。在下以為,道友這個時候如果能抽身出來,還有機會能夠全身而退。”
“我不會退出,因為我有信心能夠全身而退。不過還是多謝道友好意。”李旭風微微搖頭說道。
“這樣啊,那就麻煩了。”
白衣書生長歎了口氣道:“下次見麵,很有可能我們兩個便是對手。現在所有投靠獸王和淩江山的妖怪或者人類都以為憑借著獸王和李君南的合力可以打敗北方,但是爆裂豹女真有那麼簡單嗎?即使是沒有我的幫忙,獸王和淩江山的勢力恐怕也難以打敗北方,可以透露給你的信息便是,爆裂豹女已經在數個月前突破了,以現在她的本事,恐怕即便你是光速,也逃不了。”
白衣書生走了,留下了如此值得深思的一番話語。
李旭風微微愣神片刻後,便化作無色光華消失於戰地。
現在事態的變化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微妙,李旭風此時已然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計劃。的確,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是自己現在必須做出抉擇。
退,還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