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山葫宗雖然有數千弟子，不過也不是人人都上去，而是那些對自己比較有信心，想要出名的，還有實力在過去一年中進步較大，想要找人互相印證的那些人才會上去，要不然還不如在下麵觀戰來得痛快。
一天後，大比落幕，宗主對表現出色的弟子表揚幾句，並象征性地賜下一些賞賜。於是眾人意猶未盡地離開了。
回到後山上，薑聖還沉浸在興奮中不能自拔。
夢老頭吩咐木化和柳慕雲兩人自己找個住的地方，然後帶著薑聖來到小山邊緣。
“小聖，你看下邊是什麼地方？”夢老頭慈愛地摸摸薑聖的小腦袋指著遠處問道。
薑聖順著指尖遙望，眼中盡是白霧迷茫，看不真切，剛想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不過想起那個方向似乎就是之前比試的地方。定睛一看，果然有連片的建築若隱若現。
“爺爺，那裏是宗門。”
夢老頭頷首，捋了捋銀白的胡須，“你現在再看有什麼感覺啊？”
“之前看到建築連綿不絕，宮殿相偎，大氣磅礴，而現在就看到一片影子，如巴掌大小而已。”薑聖如實說來，之前他還在感慨宗門的繁華，還想著以後要到那裏生活，可是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區別，心中也沒有那麼羨慕。
“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啊？”夢老頭雙手背負，白衣飄飛，氣質出塵，宛若神仙中人，看得薑聖心中升起了敬仰之情。
薑聖看了看夢老頭，不確定地回答道，“是角度問題嗎？”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薑聖知道夢老頭的話是有深意的，不會那麼簡單！
夢老頭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臉上露出追憶，“當初我以為家鄉的城池就是最繁華的地方，後來我來到了宗門，看到你今天看得景象，就認為家鄉不過是旮旯，轉而迷戀宗門的恢弘。再後來當我走出宗門，我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我雖然修成金丹，成為宗門高高在上的老祖之一，卻不過是從水坑裏裏跳進了小池塘，嗬！”夢老頭自嘲地笑笑，眼中盡是落寞。
夢老頭的氣質一下子從神仙中人轉變為碌碌無為的失敗者給薑聖帶來了無盡的震撼。他從來沒有想象過夢老頭會有這樣的一麵，心中對夢老頭的崇拜也化為了烏有，就像一直以來的信仰倒塌了一樣，迷茫，無比迷茫！
夢老頭似乎沒有注意到薑聖的迷茫，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在凡人眼裏宗門弟子就是仙，在宗門弟子眼裏我也是仙，可是在其他上等宗門眼裏我就是個廢物，啊，廢物！”夢老頭眼中盡是憤怒，情緒很不穩定。
這番話給薑聖帶來極大的震撼，不過看到一直以來慈祥的爺爺變成這樣子他知道當務之急是使夢老頭穩定下來。
“爺爺，爺爺，不要激動，快凝神靜氣！”
夢老頭也知道自己的情緒很不穩定，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恢複平靜。看了薑聖一眼，“不要擔心，爺爺沒事。”雖然夢老頭表麵上和以前一樣，不過薑聖知道這隻是他的偽裝罷了，一直以來的偽裝。
薑聖很好奇夢老頭之前的經曆，不過他也知道就算自己開口也得不到答案，於是就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