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金黃,大地銀白。
金黃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溫馨,就像母親早起熬就的熱粥,暖到心間。
銀白的雪鍛,就像是上古的惡獸,吞噬了地上的萬物。
可是她確實那麼的純潔,讓人生不起褻瀆之心。
大雪覆地,這是鳥兒的災難,無法逃避。
幾隻飛鳥正在天間漫無目的的尋覓。
山風撲麵,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熊驚春迎風而來,在他身旁的是逍遙子。
踏著亂瓊碎玉,腳下“哢嚓、哢嚓”之聲不絕於耳。
“熊姐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饒聲被風吹入熊驚春的耳內,熊驚春不禁暗暗思索:這人不知為何得罪了熊姐?
“你現在知道求饒了嗎,好,我就讓你知道熊姐我是很寬宏大量的。”
但聞人語,想見其人。
淒厲的求饒聲繞於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隻見一個妙齡少女--這個應該就是熊姐--抓著一個少年的頸項,猛力的把少年的臉撞向枯樹的樹幹。
雪地上散布著殷紅的鮮血,樹幹也沾滿了鮮血。
這些鮮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甚是刺目。
少年的麵上滿是傷痕,就像是一團紅色的火焰,已經分不出本來的麵貌。
熊姐把最後一個冰糖葫蘆貼上了少年的傷口,沾血的冰糖葫蘆看起來是那麼妖豔。
血的味道並不好,鹹澀帶腥,入口會讓人想要嘔吐。
可是熊姐咀嚼著那帶血的冰糖葫蘆,臉上的表情很愉快,而且很享受。
那少年也歎了一口氣,他心中暗暗慶幸。
可是他不能想到這不是噩夢的結束。
熊姐已經把冰糖葫蘆的竹簽刺入了那少年的軀體,那沒有靈魂的軀體。
他為何不逃走,為何要忍受欺淩,為何不反抗,難道他是傻子?
那少年淒厲的哀嚎聲,一直都在撥動著熊驚春的怒氣。
“滾!”充滿魔力的惑音,聽者隻會想滾到熊姐的裙邊。
那少年好似接到了皇帝的聖旨,一陣煙也似的奔了出去。
在奔出去的時候,竟還回頭對著熊姐道了一聲謝。
熊姐喜歡將別人的尊嚴踐踏於腳下,她喜歡別人對她唯命是從。
熊姐笑了起來,笑聲迷人,笑的花枝亂顫。
眼內的笑意蕩漾開去,麵上的笑容蔓延下去,身體顫抖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不是害怕的顫抖,這是從靈魂到身體的顫抖,這是征服的顫抖。
熊驚春凝視著熊姐,麵貌可愛,小鳥依人的甜美少女。
溫柔的話音仿佛還在耳畔縈繞。
最重要的是她是那麼的年輕,這樣的女人相信很多男人都會喜歡。
可是麵對如此麗人,熊驚春的眼中滿是憤怒。
“你為何要對一個懵懂頑童出手如此惡毒?”
熊姐嫣然一笑,柔語道:“你可知道現在是寒冷的時節,身上有了傷口總是不容易好的。那個人也不是什麼懵懂頑童,他比我還要大兩歲。”
熊姐的回答似是而非,熊驚春不懂。
“我不明白,他比你大兩歲,難道你就可以欺負他嗎,他就應該被你欺負?”
“一個人在傷口痛的時候一定會想到那個讓他負傷的人,他在見到那個讓他負傷的人就會害怕,傷口痊愈的時間越長,他的恐懼也就越深刻。”
熊姐不但知道打擊別人的身體,還知道打擊別人的靈魂,這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熊姐沒有等熊驚春再問,直接道:“我隻不過是從那小子手中拿過冰糖葫蘆想要嚐一嚐,沒想到他卻要打奪去,我雖然是個女子,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總要讓他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隻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夠得罪你?”
熊驚春的話,熊姐也不懂。
“你為何想知道?”
“因為我想得罪你,我殺人的時候總喜歡找個理由。”
“你現在就已經得罪了我。”
“哦,原來這麼簡單,那真是太好了。”
“你可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
“我不想知道,我隻想看到我得罪你的下場,隻有自己看到,自己經曆過的事情才是真實的。”
刀劍拳腳可以要人性命,可是話語有時候比刀劍拳腳更能要人性命。
熊姐顯然深蘊此道,別人不想聽,她偏偏要說。
”得罪我的人,通常都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怎麼對付你呢......我想到了,我要把你的手腳都砍斷,把你的手腳做成醬肉,喂給你吃,怎麼樣?你覺得這個法子好不好,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