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筱...小筱...!"劉嘉從夢中驚醒,一把抓住青衣女子正為他擦拭額頭的雙手。青衣女子忙的別過臉去,麵已緋紅,好不迷人。劉嘉一時看得癡了,卻忘了放手。
青衣女子道:"公子,你還不放手?"劉嘉一驚,忙放開雙手,歉意道:"姑娘,恕在下冒昧了!"
青衣女子道:"還不知恩人姓名?"
劉嘉道:"別叫我什麼恩人了,實在愧不敢當,我叫劉嘉,姑娘你叫什麼?"劉嘉剛問出口,便覺冒昧,哪有如此直截了當地問姑娘姓名的。
青衣女子果已緋紅了臉頰,緩緩道:"那我叫你劉大哥好了,我叫青秀兒!"
劉嘉愣愣道:"青秀兒,真個人如其名!"
青秀兒沒有聽清,忙問道:"劉大哥,你說什麼呢?"
"呃!"劉嘉忙回過深來,看了看自己的左肩,已被包紮好,顯然已被處理過了,忙問道:"我在這裏睡了多久?"
青秀兒道:"你已昏睡了兩天兩夜了!"
劉嘉一驚:"我怎麼睡了這麼久?"
青秀兒道:"爹爹說你身受毒傷,又氣血兩虧,能勉強當日一戰實屬意誌支撐,便讓我伺候你直到你醒來。"
劉嘉感動道:"那怎麼使得,小姐千金之軀......"
青秀兒忙道:"爹爹說了,秀兒的命都是公子救得,現在秀兒伺候公子,不為過的。"
劉嘉忙掙紮著想起來:"令尊大人何在?我這就前去見他!"
青秀兒忙扶住他道:"劉大哥,不急的,爹爹外出辦事去了,他如果回來知道你醒了,定會前來看望你的。你傷勢未愈,快快躺下休息吧!"
劉嘉自師父死後,幾時有人如此關心過他,當下頓覺熱淚在眼眶中來回直轉,頓時便想大哭一場。但礙於青秀兒在場,隻得強行忍住,個中滋味,亦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
青秀兒見劉嘉不語,問道:"劉大哥,小筱是誰?你在睡夢中一直都在叫這個名字。"
劉嘉聞言心中一陣酸楚,他本不願與人將這件事。這些往事已埋藏他心底七年之久。如今青秀兒對劉嘉所做的一切,對於過慣了被人伺候生活的人來講,或許微不足道,但於劉嘉,卻已是莫大的奢賜了。
劉嘉此時的心理防線,已在她麵前徹底崩潰了,劉嘉也真的好想找個人來傾訴一下了。
劉嘉笑了笑,他總是喜歡笑的,無論苦笑也好,大笑也好,他總是喜歡笑。因為,他總想用笑容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苦痛,但是,無論他怎麼笑,眼中那淡淡的悲哀,始終是掩藏不掉的。
青秀兒就看著劉嘉的眼睛,輕聲道:"劉大哥,你的眼裏全都是哀傷,你的心裏一定很苦!"
劉嘉看真青秀兒清澈的眸子,緩緩歎口氣道:"秀兒姑娘,你真的想聽嗎?這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故事。"
青秀兒瞪大雙眼,使勁點點頭:"無論什麼傷心事,埋藏心裏久了,總不會是好事,如若找個人分擔一下,總是好的!"
劉嘉心想,事實也的確如此,自己已憋得太久了,便道:"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剛滿十八歲,小筱也可算是與我青梅竹馬。
"那一天,我記得是七月十五,師傅準備傳位於我,說是傳位,也無非是虛名罷了。卻不料,我的師兄劉奧卻暗算於我,製住了我的穴道。我的師父雖然師父,但他以前經曆一場惡戰,身受重傷,從此功力大退,似乎再也不是劉奧的對手。"
劉嘉說到這裏,深深的低下了頭,痛苦的說道:"我以為,他暗算我也便罷了,卻...卻偷襲了師父,他難道忘了,師父當年是如何從蒙古人手裏救了我們兄弟二人的嗎?我至今仍記得,師父臨死前,那種悲哀的眼神,他或許臨死都不肯相信,自己一手調教的徒弟,竟用他教的武功殺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