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越來越荒蕪寂靜,四野舉目不見人煙,棵棵古樹參天聳立,片片灌木枝藤纏繞,途中不時可見野兔竄躍,蒼鷹覓食,蒼涼之意遍布山野。不經不覺已深入山中,天色也漸漸昏暗。
“今晚就在這夜宿一宵罷。”棄兒尋了一處幹爽地方,栓好毛驢轉頭對胡青青說道:“沒事便弄點柴草回來,我去打點野味。”
“哼,敢要本小姐當苦力,欠揍啦。”胡青青朝棄兒背影揚揚粉拳。
“你可以坐著,一會生吃。”棄兒頭也不回走進樹林轉眼不見。
“敢要挾本小姐?死呆子,哼。“胡青青心生不忿,可轉念一想,這呆子弄的東西也蠻好吃的嘛,為了本小姐肚子著想,忍了。於是也四處張望尋找柴草。正巧瞧見不遠處一棵枯樹,枯樹丈多高樹幹水桶腰粗,整棵光禿禿的沒半片樹葉。胡青青眼睛一亮,就你了。
棄兒走進樹林不久便獵了兩頭山雞,走回來看到一棵高大的枯樹橫倒在地上,胡青青坐在樹幹上眼睛一眨一眨望向自己。暴力女!棄兒咕嘟一下,也懶得震驚了,這丫已不能用常人眼光審視了。掏出小刀迅速將其中一隻山雞開膣破肚,撥光皮毛,隨即在一棵大樹下挖了個小土坑生起火來。不一會火勢漸猛,棄兒用樹枝穿著山雞遞給胡青青。
“放到火上烤,要不停的轉。”棄兒提起另一隻山雞便又走開。
胡青青接過山雞也非常好奇,也學著棄兒所說般放在火上不停的翻轉不一會棄兒提著一團汙泥返回。
胡青青想起當日烤山薯的情境,忍不住問道:“又放地下嗎?”
“嗯,這樣就有兩種口味了。”再在旁邊又生了一堆火,棄兒著胡青青自己到那邊繼續烤,撥開火堆把整團汙泥塞到那已烤得通紅的土坑,又在上麵繼續添加柴草。
夜色降臨,樹林中泛起淡淡輕煙,一股肉香味隨風飄蕩,林中一團火光映照下,兩名少年男女手執半截山雞吃得津津有味。遠處大山中不時響起聲聲虎嘯狼號,夾雜著淒厲哀叫隱隱傳來。
隨著時間流逝,一輪彎月斜掛半空,點點繁星競相閃爍。棄兒雙手枕腦仰視明月,腦海閃現過爹娘容顏,不知此時爹娘可安否?帶著濃濃的思念,棄兒朦朧進入夢鄉,夢中爹娘仿佛就在身邊輕聲細語,禁不住嘴角流露笑意。胡青青側頭凝視著棄兒那蒼白清瘦的臉龐,眼睛一眨一眨猶如天上星星,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同一天空下,那半彎明月分外冷清,一處深達千丈的山間裂縫下有一石台,石台上隱隱似見一條人影離地數丈半空懸吊。雪花飄飄蕩蕩,在冷月映照下幾瓣雪花落到人影身上,那人影似乎輕微動了一下,複又靜止不動。除了點點雪花,這裂縫中似再無活物,孤寒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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