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見兄弟落入對方掌握,強笑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請閣下將話說明白了,我兄弟好回答。”忽然伸手,去抓趙觀手腕。趙觀不及閃避,被他抓著。吳濤忽然低呼一聲,飛快地抽回手來,手上如被熱油燙到一般,疼痛莫名,接著全身一麻,手腳便即動彈不得。他驚恐莫名,向趙觀望去,隻見他對自己一笑。
淩比翼道:“咱們在大庭廣眾間,動手動腳的未免難看。請兩位帶我去見你們的朋友,咱們多親近親近。”
吳濤吳波額上流汗,全身卻一寸也動不得,好似夢魘一般,隻能應允。淩比翼抓住二人臂膀,說道:“兩位請帶路罷。”
吳波知道淩比翼以內力震住自己,是靠了真實功夫,吳濤卻不知如何著了那少年的道兒,兩人都是驚懼交集,在淩比翼的攙扶下走了出去,來到客棧一間房中。淩比翼放鬆了吳波的手腕,問道:“人呢?”
吳波道:“甚麽人?”
淩比翼手上用力,吳波手臂痛徹骨髓,說不出話來。淩比翼喝道:“你們的計劃,盛家老早一清二楚。褚孝賢那小子在哪裏?”
吳濤不敢再裝傻,說道:“他不在城內。他怕進城會被對頭發現,帶了手下埋伏在城外。”
淩比翼哼了一聲,說道:“他晚間帶人進來,你們便是內應了。”吳濤和吳波不答,顯是默認了。淩比翼搖頭道:“兩位跟褚公子的交情很深,這我是知道的。但我坦白跟兩位說,褚公子這番想趁武林前輩大壽時鬧場,實是不義之舉。要報仇,自當光明正大的去挑戰,趁人辦壽時去打擾,未免有失光明。”
吳濤吳波都是默然。淩比翼又道:“再說,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原本難以論斷。我為褚公子打算,他炎暑山莊的名頭響了數十年,豈是好惹的?今晚壽宴上群雄雲集,都是盛家的好朋友,若是這麽一鬧能報得了仇,倒也罷了,但我以為褚公子不但成不了事,反而要吃大虧。”
吳濤吳波見識了他的手段,心中都暗自驚憂:“這青年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武功這般高強?搞不好對頭真有準備,這次別要鬧得灰頭土臉。”吳濤膽子較小,便道:“兄台指點的是。我們當初答應幫忙,也隻是激於一時意氣,經兄台指點,我兄弟這回便不插手了。”
淩比翼道:“如此甚好。褚公子在宴上還伏了哪些內應?我這便去勸勸大家,別跟著他起哄,自蹈險境。”吳濤對他甚是心服,便老實道:“據我所知,還有九華山的張五公,赤璧俠白無歸,西山三雄,和大悲和尚。”
淩比翼道:“就這些人麽?”吳波道:“我兄弟知道的,就是這幾位。”淩比翼皺眉道:“褚公子手段未免太過陰狠。張五公的火yao炸彈,想必已混入壽禮中了罷?加上大悲和尚的悲情毒粉,西山三雄的飛刀,他是一意要致壽星公於死地了。”
吳濤吳波都垂首不語,臉現不忍之色。淩比翼見到他們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便道:“人家能享高壽,自有他的福報。這麽幹未免太狠了些。褚掌門自己呢?他準備怎樣侵入盛家?”
吳波道:“他除了清霜劍的人外,還帶了一批高手。他倒也不是一味陰狠,我聽他說,要闖入盛家,指名向老莊主挑戰。埋伏下西山三雄和大悲和尚,是為了不讓與宴的賓客們插手幹預;預備張五公的zha藥,則是他若挑戰失敗,便要與盛家同歸於盡。”
淩比翼嘿了一聲,說道:“厲害,厲害!”放開二人的手臂,拱手道:“多謝兩位相告。在下姓淩,賤名比翼。方才得罪了兩位,還請見諒。”
吳濤吳波都是一驚,對望一眼,態度登時轉變,吳濤躬身道:“原來是醫俠的大公子,先公昔年曾受醫俠的恩惠,猶未報答。淩大公子武功高強,俠義方正,虎嘯山莊果真名不虛傳。”淩比翼道:“不敢當。”
吳波此時倒為淩比翼擔心起來,說道:“淩大公子,褚兄弟這回找的幫手中很有些硬手,你須得小心。”淩比翼道:“他們現在何處?”吳波道:“在東城外的土地廟裏,預定戌時動手。”淩比翼道:“承蒙兩位指點,在下感激不盡。多有得罪,還請包涵。”一拱手,便與趙觀相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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