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持劍對視,感受著秋風的流動。
突然,
劍光一閃,謝曉峰動了。離鞘的劍,如飛虹電掣,直刺熊倜的麵門,原本普通的鐵劍,此時已化作九天神龍,誓要將挑釁他威嚴的家夥滅殺掉,這一劍已超出了凡俗的限製,刺破了時空的阻礙。不經使人想起過往……
空中偶有人字形的大雁飛過,他們不舍,不舍這礦世絕今的一劍,貪狼也看到了這一劍,他終於明白熊倜所說的“就算死在他的劍下又何妨”
熊倜沒有動,微閉著眼睛。沒人知道在做什麼。
那一年。
殘秋,
月如勾。
萬物蕭瑟,草木枯槁。整個天地都變成了灰白色,偶爾傳來陣陣秋風,雜帶著股股肅殺之氣。之蕭瑟,之悲愴,直欲催人淚,斷人魂。
忽然,夜空中傳來一陣烏鴉繁亂的叫聲,從遠處襲來。
在遠處。看到了一行人。烏鴉就是他們驚走的。
走!快走!到了目的地,你們的奴隸日子就到頭了。到時還能混個下人當當,還在磨蹭什麼呢!虯髯大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到。
聲音從一條幽僻的小道上傳來。說是小道,其實不然。道路早已被枯枝敗葉所掩蓋住了,千纏百繞的荊棘,宛若藤龍盤據在道路上,張牙舞爪,怒視眾人。
一行有一十九人。其中六人神采奕奕,身穿青衣華服,手配銀線彎刀,腳蹬牛皮軟底靴。昂首挺胸,闊步向前。
他們還隻是普通的護院,穿著便如此不凡,,可見其主家的富有。
剩下的十三人與之相比,便有點不堪入目。
十三人服飾五花八門,如果要說它們的共同點就是,髒!亂!差!
十三人神情萎靡不堪,拖著沉重的鐐銬,抬著灌了鉛塊的腳,一路跌跌撞撞的,每走一步他們都要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每走一步,地上都會留下長長的拖痕。他們緊咬著牙齒,就算牙齒咬碎了!也不能倒下,因為那就真的倒下了,在這一路上他們已經見得太多了。
他們是幸運的,但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他們現在還站著。
不幸的是,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還能站多久。眼前這千纏百繞的荊棘,對他們來說與死神無異。他們眼神迷惘,眼眸也是暗淡無光。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直走!沒有終點,也沒有邊界,隻有無盡的黑暗。
他們不敢奢求那幾個護送的人,幫助他們除掉荊棘。
雖然他們除掉這些荊棘,很容易。但又有誰會為了奴隸,而去浪費力氣呢!所以他們本能的選擇了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奴隸?
是的!他們是奴隸,卑賤的代名詞。讓乞丐也唾棄的奴隸。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
他們原本不是奴隸,但因為某些不清不楚的原因淪為了奴隸,他們沒有未來,活著!就是他們的願望。至於怎麼活,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的範圍內。
就在剛才!他們聽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擺脫奴隸,成為真真正正的一個人!
他們不顧眼前千纏百繞的荊棘,邁著堅定的步伐朝前走去,荊棘上銳刺遍布,仿佛一隻隻毛發淄起的刺蝟,摞在一起,組成了一座無與倫比的刺牆。
他們握住手鐐中的鐵鏈,來阻擋一下荊棘,不過他們也並不好過。手鐐兩端的鎖環,在他們將手艱難的舉起時,鎖環滑動,將原些日子幹枯的傷疤,又磨破了,鮮血慢慢益了出來。如此往複,不過片刻,他們全身血肉模糊,活生生的一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