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弱(1 / 3)

序言

男兒生如槍。鋒芒在前,沉穩於後。剛柔有度,不失進退。刺時一往無前,不達目的不收槍。攔時鐵索橫江,波濤洶湧我自不動。剛時不折一絲一分,柔時似弓開滿月弦。

兩朝對立,唯有以武解決。國之根本在於武力是否強大,民心是否穩固。北有禦遼王朝,民風彪悍,擅騎射,疆土多平原,少丘陵,故以其鐵甲重騎平原作戰最為強悍。南有將月王朝,多有能人異士,頗為奇異。較之國力雖弱於禦遼,勝在天險居多,易守難攻。此消彼長,兩朝對峙已有數百年之久仍未一統。兩國交戰不斷,各有勝負,故兩國皆有尚武之風,上至征伐大將,下至綠林武夫,皆有一身武藝。

武家莊,禦遼國境內一小莊,位腹地,三麵環山,一衣帶水。曾有望氣士觀之風水,曰:“此地風水盡得,人丁興旺,祥瑞之氣清晰可見。假以時日,定有非池中之物一飛衝天”。莊如其名,莊內習武之風頗濃,一可強健體魄,二可抵禦馬匪賊寇。莊主三人,雖非一奶同胞,卻也相差無幾。

故事就從這裏開始。

第一章少年弱

盛夏時節,青樹滿山。旭日初升,三麵環山的武家莊已經睡醒了。每家每戶都升起了炊煙。伴著炊煙升起的的是一聲聲中氣十足,鏗鏘有力的吐氣聲。

“預備!起手式!一!二!足下生根,才能力由地起。氣走丹田,不吐,不入,蓄養胸間,意到之處方發力!準備!馬步!起!”寬敞的院內,一群半大的娃子正在有模有樣的操練著。而喊話的中年人此時正遊走在隊伍中間,時不時賞給偷懶的家夥一記實實在在的板栗。

一旁的樹蔭下,卻靠坐著一個與場景格格不入的少年。

少年粗布麻衣,及肩的長發被一根草繩順從地綁在腦後,雖皮膚有著一絲正常人不應有的蒼白,好在五官尤為精致,讓人過目難忘,尤其是一雙眼長而秀,黑白分明的鳳丹眼,並未因少年的羸弱而減掉半分神采。

就在少年神遊之時,院子裏的操練已經結束了。那些半大的娃子們也循著自家的飯香離開。就在少年拍了拍屁股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人群裏跑過來來一個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小胖子。“道哥道哥,俺娘叫你去俺家吃飯。後山河裏抓的魚,新鮮著呢。”小胖子滿臉雀躍的問道。少年習慣性地捏了捏胖子的臉,開心地說道:“就你小子會吃,咱後山河水裏麵的魚可不是什麼尋常吃食。方圓百裏可都是出了名的。也難為你小子有心了,可你道哥我這身子,咋吃也···”話未說完,少年臉上的笑容就已淡去。知曉少年心事的胖子急忙湊上前去“抓魚給我家道哥吃,那是小爺我心甘情願。其他人想吃?自個抓去!胖爺抓上來的魚···哎呦!道哥你打我幹嘛?”胖子還沒說完就被少年一記板栗住嘴。“年歲不大,口氣不小。總是爺的爺的,先回去吧~一會就過去蹭飯。”得了明確的答複,胖子屁顛屁顛地跑回家,八成是去料理那條鮮魚了。

此時的大院內隻剩少年一人,無言佇立在樹蔭下,望著遠方,思緒不知飄到了何處。

武道,與姨娘相依為命的他打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在這個尚武的時代裏,體弱多病讓他注定不能快意江湖。生而隨性也未曾強求,隻求活的開心就好。盡管不能為莊子出力賺錢,好在心靈手巧,能做些小首飾養家糊口,不至於沒有贍養姨娘的本事。正因為會做小首飾,武道在莊子裏的人緣是相當不錯的。上到白發老人,下至懵懂孩童,見到武道都會笑嗬嗬地寒暄幾句,更別提需要武道手藝去拴住自家男人有眼球的婦人了。論起好友,武道的真心朋友隻有胖子一人。可能是因為在年紀相仿的孩童們得知自己無法習武以後,隻有他一人依然湊上前來,第一次見麵便鬼鬼祟祟地說道:“小哥,俺會抓魚,晚飯來俺家吃!咱的手藝沒得挑!”呆立許久的武道露出一個隻有對自家姨娘才會露出的溫暖笑容,然後捏著胖子的臉,笑罵道:“你個饞嘴的吃貨”

收起不知飄飛到何處的思緒,武道隨手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嘴邊,清脆的哨聲便在空蕩蕩的大院回蕩。“走咯~~吃魚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