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在內部築巢了。”

江寒嶼重新坐回了椅子裏,動作慵懶的翹起二郎腿,眸色明亮的看著宜圖在一旁穿好衣服。

聽到這話的宜圖愣了一下,“你去看過了?”

男人點點頭,由於偵察喪屍的存在,導致他們還沒能靠近喪屍大軍,便會立即被發現,更別提進入喪屍潮的內部。

但江寒嶼卻不受這一條件的限製,畢竟他的那雙翅膀有著離譜的飛行能力。

一般來說,喪屍潮湧之後是不會像這樣停滯在中圈裏的,它們會很快退回寂靜領域,回到自己的首領身邊接受精神安撫。

可現在,這群喪屍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還在內部築巢了。

喪屍築巢是為了安頓、保護本體較為脆弱的喪屍王的。

“你知道是哪隻喪屍王麼?”宜圖微微蹙眉。

“看不清。”江寒嶼逗弄煤球的手一頓,“數量太多了,而且....”

“未必是一隻。”

“雲瑤打算棄城,如此一來下一波直麵喪屍潮的便隻剩下我們了。”宜圖看向男人,問道:

“你覺得鑫城到時候該怎麼做。”

聽到這話的江寒嶼微微勾起薄唇,神情淡淡道:

“棄和守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

宜圖沒聽明白,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人是在回應自己說雲瑤棄城的事。

果然,江寒嶼便接著說道:

“既然鑫誠在你的手裏,你想守就守想棄便棄。”

“雲瑤有所退路,難道你沒有麼。”

聽到這話的宜圖心裏有不小的動容,然而他還沒得及說什麼,男人便後悔的改口了。

“守什麼守,直接棄城。”

“夜王送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江寒嶼越想越覺得心裏不舒服,冷笑一聲。

宜圖:“.....”

“要不要跟我回焱城,我的房間還滿大的。”男人放肆的目光落在宜圖的身上,笑的相當不懷好意。

宜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氣還是羞惱,又好似什麼情緒都沒有,也許他早就對這個人麻了。

“窗戶在那邊,需要我給你打開麼。”

“寶貝客氣了。”江寒嶼還賴在椅子上一動沒動,絲毫沒有走的想法。

宜圖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這人相處的越久,便越能了解這人的脾性。

江寒嶼不犯渾的時候不怒而威,整個人像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尊神。

可一旦犯渾,他就是混蛋是壞人,是擾得你心煩意亂的家賊。

男人不願意走,宜圖自然也不可能趕得了他。

事實上,他也差不多習慣了江寒嶼的存在,兩人居於同一間屋簷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寂靜領地好像有一隻沉睡多年的喪屍王,聽係統的描述好像很強。”

宜圖握著筆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一旁拿能量核逗貓的男人。

“嗯,不出意外的話會有一戰。”

“白色亡靈的誕生,可能就是這隻喪屍王能量核能量滿溢出來的產物。”

宜圖重新低下頭在手繪的地圖上標注位置,與其說是在和江寒嶼說話,不如說是在和自己確認事實。

男人沒有回話,宜圖也不去看他在做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宜圖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寒嶼。”

“嗯?”江寒嶼眯著眼睛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他躺在宜圖的床上懷裏抱著死活要走的煤球,被褥之間全是自家配偶身上淡淡的清香。

“你的精神狀態會受到白王的影響麼?”

白王就是那隻不斷能製造出白色亡靈的喪屍王,係統對其的評判是精神力遠駕於其他喪屍王之上。

男人躺在床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煤球掙脫懷抱跳上了主人的書桌台,歪著頭滿眼的好奇。

宜圖偏頭看了一眼江寒嶼,以為那人睡著了,便沒有再出聲打擾。

誰知過了好一會兒,房間內才響起那人透著幾分清醒的聲音。

“或許吧。”

宜圖寫字的手頓了一下。

時間又過了兩天,這是聯動賽進行的第十四天。

中圈外的喪屍群中已然鼓起了三個碩大的巢穴,它們築巢的行為終於停止了。

而風吹過光禿禿的樹林,沒能帶動絲毫的響聲,天空沉沉見不到太陽,寂靜在蔓延。

許蘅站在瞭望塔上,他看了看已經空掉的垚城,又看了看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的喪屍群。

“就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這也太久了。”

和他站在一起的歐騁點點頭算是附和,事實上他們都知道這場暴風雨就快要來了。

之前喪屍們停止進攻,無非是在專心築巢無暇去管他們。

而現在築巢工作已經完成,被接過來的三位喪屍王也已抵達,新的戰爭即將開始。

宜圖本以為這群鬼東西會等到第十五日在動手,但誰知重新獲得喪屍王感召力量的它們,在第十四日的夜晚便按捺不住發起了進攻。

鑫城的金色能量罩不斷閃動缺失的光芒,那是喪屍進城穿過了光圈,暴露了所在的位置。

被報警器驚醒的眾人臉上,都帶著幾分磨難終要來臨的覺悟。

他們部分人有條不紊的上了炮台,啟動穿透炮阻止更多的喪屍越線,而另外一部分則上了城道。

宜圖站在瞭望塔上向下看去,無數的喪屍密密麻麻的撲湧而來,大多都被穿透炮轟滅,或是被城道上的玩家收割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