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有座雪城,名為昆元,終年冰雪覆蓋稱之極寒之地。
又是一季嚴寒彌漫在昆元城之外,大雪紛飛,茂密的鬆柏林如同往常一樣,披上了白色的盔甲。冰冷的寒風劃過鬆柏林間,打在一個身穿藍色補丁棉衣的少年身上。
少年名叫楊宇,乃是原楊氏一族族長之子,如今卻成為一位以打獵為生的窮困獵人。
刺骨的寒風之中,楊宇手上動作沒有停下,不時雙手飛快的刨開厚實的雪麵,一對細長的淡眉也是結上了白色的寒霜。
今天,楊宇已經在城外這個森林之中呆了六個時辰了,就是為了能過多抓幾隻雪兔來換幾十文錢。這時原本刨開的雪麵之下突然輕微的聳動了兩下。
楊宇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雙手如同離弦箭羽一般飛速插入雪中,用力一拽隨手向後一丟,一隻活蹦亂跳的白色雪兔便被丟入了竹製框籠之中。
伸手擦拭一下眉間的細汗:“好了,該收工了。”
拎起身旁的背簍和左手邊的一個麻袋,轉身一步一陷的向昆元城內走去,還未進城楊宇便看到了嚴寒中站崗的守城士兵,隨後揮了揮手:“王叔李叔,辛苦了,今天還真是冷啊。”
“哎~小宇啊,這麼冷的天你還出去打獵啊?”身穿一身絨甲的兩位中年人看清風雪中的身影之後笑了起來,對著楊宇也揮了揮老手。
“王叔,我這也沒辦法,窮啊。我什麼樣子您還不知道麼?”
王叔和李叔聽到楊宇帶有疲倦的聲音,也是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想到楊宇的狀況自己二人也是無能為力。
“那啥,小宇啊,別說了你李姨讓我給你帶了隻烤雞,天不好你也得讓雪兒補補啊。”剛一說完,一整隻被油紙包裹著的香噴噴的烤雞被塞到了楊宇的手中。
楊宇倒也不推脫,隻是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李叔,謝謝你了,我這先走了。我還得去抓藥呢。”將烤雞塞到了自己左手上的麻袋之中,楊宇匆匆離開了城門走向了藥鋪。
守衛二人看到楊宇走後,臉上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老王,你說小宇這多好的一個孩子啊,怎麼就這麼苦呢?才十七歲就得撐起一個家,還帶著個生病的妹妹。”
“哼,你就別說了,這要不是楊家那個王八蛋楊書傑趁著小宇他父親去世奪了家位小宇用這麼苦麼?”老王說話時語氣顯得極其不憤,手中的長矛更是狠狠的一敲。
“哎~也就我沒實力,要是我有實力真想把小宇接到我家來。”說著老李眉頭皺了起來。
“行了你!就你想啊?……”
說到楊家,原本家主本是楊宇的父親楊界,七年前楊宇十歲的時候,楊界將年僅六歲的陳雪領回到族內,並叮嚀囑咐楊宇要當陳雪是妹妹一樣照顧。
隨後才僅僅過了一個月,族內便傳出噩耗,楊界為陳家複仇與仇家雙雙喪命。緊接著楊宇的叔叔楊書傑聯合各大長老吞並了楊家,並將楊宇趕出了家門。陳雪體質嬌弱因為一番折騰,終究患上了暗疾,使得楊宇十歲起就為了生計而拚搏……
此時,楊宇早已拎著藥袋來到了自己居住的那間破舊瓦房,瓦房雖是破卻一塵不染,屋內的一切都是僅僅有條。哪怕是那帶有缺口的水碗,也是幹淨如新。
剛一走到門口屋內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笑。站在門口的楊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精氣神,使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疲憊之後,緩緩推開了破舊木門。
帶著笑意的楊宇剛進到房間之內,便看到一個相貌剛毅、身材壯實的青年坐在床邊,一臉說笑的哄著自己的妹妹。隨後略有調侃的說道:“紹新,我說了多少次了!我讓你來幫忙幹活,不是來泡我妹妹的!”
“宇哥,我……我這不是看雪兒無聊,哄她玩呢麼?還有這怎麼能是泡呢?我想泡雪兒也不給我泡啊,她可就認你啊。”楊紹新見楊宇調侃自己,隨即腦袋腦筋一轉反倒調侃了回去。
這時,原本坐在床上的那個膚色病白的少女,淡淡一笑。潔白的銀牙漏在外麵,使得空氣中原本的寒意蕩然無存。少女扭動著嬌小柔弱的身子想要坐起來。
看到陳雪要坐起,楊宇直接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推開楊紹新將陳雪扶了起來,隨後扭頭看著傻愣愣站著的上紹新開口道:“傻站著幹嗎?倒杯水去。”
楊宇的話倒也是管用,楊紹新連忙倒了杯水遞過來,而後突然想到什麼一樣開口說道:“宇哥,我這次在族內聽到一個事情,下周九霄門就要招人了,你看你是不是?”
還未當楊宇回話的時候,一旁剛剛坐起的陳雪,雪白的俏臉之上出現了哀色。
楊紹新看到陳雪的哀色之後,捅了捅思考中的楊宇指了指雪兒。而後楊宇俯身坐到了陳雪身旁,伸手撫順了她那青絲長發,輕聲道:“雪兒,沒事!今年哥哥去,去年我都打聽好了,去九霄門可以帶上一個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