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日下沉,而黑夜降臨,夜幕籠罩華亭城,薛府裏,更是抬頭不見星月,伸手不見五指,黑暗將死亡邊緣的易水流吞噬,是冰川之心的支撐才使得胸骨碎裂,失血過多的他還沒有死亡,但亦奄奄一息了,可是對於他來說這樣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在毫無風息,萬籟俱寂的薛府裏,易水流垂頭喪氣,隻聽得偶爾的一聲滴水聲,“嘀嗒,嘀嗒。”的,慢慢的,每隔一陣就會滴一次,是否是易水流的傷口血一直在流,從未停止。如死神一直盤旋的身邊,而易水流沒有絲毫的畏懼,因為他早就死心了,鬥誌全無,死亡是遲早的事。
嘀嗒,嘀嗒,死神來了,卻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聲音“瞬間爆炸,疼死老子。”打破了這嘀嗒聲的恐怖循環,易水流心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喜出望外的看向聲源處,激動的說道:“西門,是你嗎?”
“沒錯,正是小生,閣下是?”西門在原地晃晃悠悠的,人雖醒了,但頭腦似乎還未清醒過來。
“是我啊,易水流啊。你親爹爆炸,還不快來幫我把劍拔出來。”易水流十分的激動,心中一絲鬥誌被激活,因為他知道就算走了易見辰,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活下去嗎?
“啊。”西門一拍腦袋,才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趕緊摸黑走向易水流,卻不想再相距十步的時候,一道綠光將西門給彈開,是他無法接近易水流。
此時,易水流為中心的方圓十步內的土地都發起了綠光,將薛府庭院照耀地陰森森的,如陰間冥府般,這似乎是一個法陣,被西門薄幸觸發了。
當綠光照亮了薛府,西門終於看清了,此刻的易水流麵無血色,雙眼黯然,胸口的劍一直在滴血,而腳下已是一灘鮮血,不知為何那血竟沒有凝固,異常的猩紅,更皎潔如湖麵,倒映了易水流空洞的身影。
看那麵積如池般的鮮血,易水流恐怕命不久矣了,西門心急如焚,再次衝向易水流,可還是被綠光彈開,無法進到綠光裏麵。
易水流心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求生欲望,可那狡猾的易見辰早已算到,留下了常人無法接近的法陣。
易水流終於想起了易見辰說的那句“生人勿近,惡靈退散。”是何意,那是天宮絕技秘陣“眾生往生陣”。
如果西門薄幸是生人,那麼誰才是惡靈呢,真是可笑,易水流無奈的苦笑一聲,道:“西門,這是易見辰老賊設下的法陣,你是無法靠近的,除非是修為高過他的人,但這華亭城又有誰法力能高過他呢?”
卻見西門一握拳頭,茅塞頓開的樣子道:“不,還有希望的,我現在就去天澤寺求救,你千萬要撐住,別放棄。”
西門也不等易水流回答,便是急匆匆的衝出薛府,留下易水流在原地搖頭苦笑,畢竟西門一凡夫俗子不會禦劍乘風,此去天澤寺,不停不歇的也要半天的路程。
西門走後,易水流一人便是更加惶恐了,如身懸深崖等待這死亡,卻又有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在拉扯著你,不允許你放棄。
易水流黯然神傷,越想越傷心,已在死亡邊緣,恍恍惚惚的他似乎看見了他師傅在對他招手,他如釋重負的道:“師傅,你說我們天宮子弟的修仙之道是斬妖除魔,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究竟什麼才是妖,什麼才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