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禦劍載著易水流,穿梭於山林之間,所到之處風掠過,驚起滿地落葉,卻不得看清人影,如驚鴻一瞥。
這二人到了一處,那女子忽然停了下來,道:
“這兒的氣息有些古怪,竟能使我感到心悸。我們下去看看吧。”
此處雲霧繚繞,樹木也開始稀少了,不像其他地方的死氣沉沉而悶熱,這裏是陰森森的,好像還有種奪人心魄的感覺,仿佛稍有不留神,神智就會被奪走。目測此地距離山頂應該隻剩幾十仗了。
易水流跟著那女子越往前走,心神不寧的感覺就越強了。
直到來到一個法壇前,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到達了極點,好像隨時都要魂魄出竅了。法壇四周的土地一片鮮紅,像是滲入了血一般,空氣中彌漫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法壇上遍地血符,周角四棵參天大樹,樹幹上刻滿了符文,樹枝掛著許許多多的還在滴血的鐵鏈。
再看法壇正中間那一條柱子時,易水流驚呆了,怒火中燒,因為柱子上有一個人被劍釘在了上麵,垂著頭,一動也不動,那人正是他的師傅,易見時。
看著眼前這一幕,那女子雙拳緊握,顯然十分生氣。似乎看見她的臉頰有淚水劃過,稍縱即逝,很快的被她不動聲色的拭去,她堅強的站在原地卻不敢向前一步。
而易水流死死的盯著這一幕,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發狂了似的衝向法壇。
“不要,不要進去,那是囚仙陣。”女子失聲大喊道。
囚仙陣,古老的陣法,除了擺陣之人,無論神魔仙妖,隻要走入裏麵,便法力妖力全失,四肢無力,隻能等死了。
可易水流管不了那麼多了,心中無限的悲傷與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算是死也要帶師傅出來。
易水流衝上法壇,卻毫無半點事情,陣法對他沒用?難道是因為他是個毫無法力的凡人。
易水流奮力拔出了那釘住師傅的那劍,背起師傅就往外跑。但劍一被他拔出,柱子便瞬間倒塌了,整座山都震了一震。
當易水流背著師傅往外走時,突然感覺四肢無力了,倒在了地上,這難道是他體內真的存在妖力?
他頑強的背著師傅一點一點的往陣外挪,十分緩慢。
那女子在外麵含淚捂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與此同時,由於柱子的崩倒,引起的山體震動,也引來了龍鬼。
龍鬼從四麵八方的圍了上來,數量龐大,都在張牙舞爪。
就在二人心呼不妙時,那些龍鬼卻是調頭走了,難道是被這陣法的煞氣嚇到了?
盡管很奇怪,但易水流很是成功的把他師傅帶出來了。
那女子接過易見時,發現易見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忙扶他安坐在地上,自己施法給他療傷。可無論怎樣,法力都無法進到易見時的身體了,剛接觸到他,就散了,但那女子就是不放棄,含著淚眼反複的施法。
“不用白費力氣,他已經死了,從你們帶他離開囚仙陣時,他就要死了。”
一個聲音從法壇處傳來,易水流一看,說話的人是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異於常人的兩倍,約有三米高,穿著黑鐵鎧甲,頭長兩隻尖角,雙手如同龍爪一般,他正盯著那女子不放,一種似曾相識的眼神。
易水流一看見他,便如野馬脫了韁繩般,發狂的衝向他,怒道:“我要殺了你。”
那人不屑的一揮手,便一道黑風將易水流甩飛,目光依舊落在那女子身上,不曾轉動。
女子安置好易見時,如猛虎般凶狠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人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害他。”
“本尊乃是妖類最強,龍族之首,你又是誰,何以身上有著和我一樣的氣息。”這人就是這一切禍亂之源,龍魔。他好奇的打量著女子。
女子起身拔出長劍,竟有一聲驚天的龍吟隨著寶劍出鞘。
長劍指著龍魔,女子一聲怒吼,霎時間,狂風大作,吹得大樹東倒西歪,落葉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