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清都莫憂離(1 / 3)

“額~~!”

雖然感覺喉間一甜便急急用手捂住口鼻,可是吐出的鮮血還是順著指縫低落在了身下的床榻上。

葬雪魂張開手掌看的有些發怔。

“醒了?”

外間挑弄著炭火的跛腳劍客佝僂著身子,聽見動靜知道是內中之人醒了。

“嗯~謝謝恩公!”

剛才那口血吐出來,葬雪魂覺得心口的不適減輕了不少。

“不用客氣,叫我歧路難就好····嗬·咳咳!!”

劍客語氣很疏離,帶著難抑的輕喘。

昨天葬雪魂昏過去後,歧路難為其運功緩解了傷勢,可是他知道這個女子就算恢複力驚人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她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破了大洞的船,沉沒是早晚的事。

葬雪魂幫閱天機蓋好被子後在內室走出,看著廳中燒著火炭的人。

那日掉下雪崖是被他所救,雖然已經有三四日的時間可是這卻是葬雪魂第一次認真看他。

他就和這間雪崖小築一樣,破破爛爛的。一襲破舊的粗布衣裳,髒的打綹的頭發遮住了大半臉孔。本來不算矮的身長,因為駝背佝僂的像個碩大的蝦子,萎縮在袖內的左手成雞爪狀想來是完全無用了。

作為一個劍客,他的劍也寒酸至極。一把外形與竹杖無二的劍,平時也隻做拐杖來用。不知是天生的還是怪病所致,他的臉五官扭曲,右眼也被臉頰上變形的肌肉擠得不見了蹤影。

對於這個人,葬雪魂隻能說:“這是見過最醜的。”

發覺葬雪魂在觀察自己,歧路難將身子側了側。

“嚇到姑娘了嗎?”

“不···我隻是一時···”意識到自己行為十分失禮,葬雪魂卻為自己尷尬找不到合適的詞語掩飾。

“不礙事,我長得是有些嚇人。”

說著歧路難踉蹌的站起,拿起竹劍一瘸一拐的走到葬雪魂麵前,將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遞給了她。

“喝了吧,裏麵那人我看過傷勢已經有所好轉,倒是你身體惡化的很厲害。”

看著這碗黑烏烏帶著些許粘性的藥,葬雪魂覺得很惡心,卻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倒下。

端起藥碗一仰頭便都喝了下去,隻不過動作瀟灑喝過後的表情卻是異常難看。

“額····你這藥···”

接過葬雪魂還回來的藥碗,歧路難解釋道:“良藥苦口,雖然難喝了些卻是好的。”

藥喝完了,歧路難也步入了正題。

“葬姑娘那啼血杜鵑是你搶的吧。”

“是!”

“閱國師雖然傷勢沉重但是你搶奪杜鵑山莊至寶隻怕會遭到他們極端報複。”

提醒完歧路難便沒有了下言,他拄著竹劍步出了屋外。

葬雪魂似是已經習慣了歧路難說話方式,這幾日他總是將話說到一半便起身離開,一走便是一天。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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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應王城

天瑾帝看著欽家報上來的折子,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

“哼~!欽九昭這個老狐狸,做事盡是陽奉陰違!”

“朕讓欽九昭帶著門下儒生親往鹿城安撫傳聞中被惡鬼自擾的百姓,誰知道他前天答應今天就說自己得了急症!”

天瑾帝發完牢騷,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老師。卻見莫憂離完全沒有什麼回應依舊全神貫注的在修剪著自己的盆栽花草。

“老師”?

“嗯~~陛下何事?”

“老師有沒有在聽瑾兒說話?”

“在聽啊,瑾兒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莫憂離將修剪過的花草放回原處,在侍女提前準備好的水盆裏淨了手。一旁的小太監也是個會“伺候”的,莫憂離的手一離開水便遞上了潔白的方巾。

見著眼前迅速出現的潔白方巾,莫憂離無奈一笑,不禁心有所感。

“瑾兒身邊盡是些善於奉承,勢利鑽營之輩怎麼得了!”

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麵上並未露出不悅。

對著小太監笑的溫和:“你且下去吧!讓我和陛下好好說說話!”

清都莫憂離之言,連天瑾帝都要聽從個十分之九,他一個小太監怎敢置喙。遂對屋內其他人使了眼色一起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