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孤看著全力施為的渡迷塵:「差不多就行了,剩下的帶回總壇調養,清姑娘是一定要調養的,那就必須到總壇治療。」說罷便不理一邊的龍劍,自顧自的蹲下身抱起樓清示意渡迷塵在前方領路。
此時天色漸暗,天空隱隱傳來風雷之象,似乎要下起大雨了……
龍劍則是一邊觀察著樓清的傷勢一邊暗中的算計聶孤剩餘的戰力,他深知要奪回樓清必須要依靠自己帶來的士兵,而聶孤也心有所感的說:「別忙活了,我在戰你之前早就身受重傷,但我以五成功力仍能與你戰成平局,現在雖不足三成功力,但你傷重垂危,魔醫是我的客卿,你帶來的蝦兵蟹將是不足以成大事的。」短短幾句道破龍劍心事,使龍劍暫時不敢妄為,但聶孤自知自家事,自己隻剩一成功力,估計是不能夠與龍劍帶來的五千精銳搏鬥,而客卿渡迷塵始終是客卿,自己剛剛施恩籠絡便是希望他能保護自己回總壇。
龍劍與聶孤一行人行至山腰,見帶來的五千精銳隻剩四千餘人,不禁心痛了起來,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其實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私兵,與宮廷禁衞相比仍稍有不足,所以才讓聶孤以氣勢壓製,現在隻有讓他們先退下了,龍劍對勁弩手隊長下令:「你們回京城報信,說威武侯爺龍劍與天下第一高手聶孤力戰而敗,依約去魔門總壇作客半年,職位由家父龍力古暫代,龍劍以年少之姿力戰而不死,雖敗尤榮!」
這時天空閃現一道雷,破空之聲隨之而來,下起了大雨……
聶孤此時亦是衣著破損,未免自己的形象有損,便點頭示意由渡迷塵代替自己應對,要趕快下山了,而自己卻對著空氣說話:「取消剛才與天朝為敵的命令,影部快去傳令,絕對要趕在前令達之前阻截!」空中突然有人應答:「影部接令,誓死達成命令!」聶孤又放緩著語氣:「小心為上。」至此再無聲息。
一路大雨滂沱,聶孤一行人終於行至山腳,見有一茶樓「無塵居」在此,便讓渡迷塵上前要求住店,茶樓掌櫃初時見有重傷女子而怕事不肯,最後因龍劍長相秀氣英俊多金,給了重金才讓他們帶著重傷的樓清入住,聶孤與魔醫一間,龍劍與樓清一間,休息一晚自不待言。
到了清晨,外麵仍在下著大雨,「無塵居」掌櫃因昨夜得到重金,對眾人言語之間也帶上了恭敬:「昨夜陸陸續續有些江湖人士也入住了茶樓,外麵亂的很,是否請大爺早餐就在房中享用?」聶孤對著掌櫃說:「什麼也不必麻煩了,歇息一晚我功力復近八成,除了幾位江湖朋友,我誰的帳也不必買,請另一房的朋友跟我們一起上路吧。」說罷從渡迷塵手中要過兩個包子,擺明不信任掌櫃的飲食,掌櫃隻好無奈的退出去……
掌櫃退出以後,聶孤與渡迷塵交換了一下眼神,聶孤見渡迷塵微微點頭後,便以剛好可傳至門外的聲音說道:「你說龍小友會不會逃了?」渡迷塵掩嘴竊笑,雖身為男子卻有另一番風韻:「宗主多慮了,在醫治清姑娘時,我對青姑娘下了點手腳,龍見若要保住清姑娘,便得乖乖跟我們到總壇醫治。」才剛說罷,大門便被「碰」的一聲撞開,龍劍立於門外麵帶怒容的問著:「什麼手腳?說!」
渡迷塵微微一笑,龍劍看到渡迷塵的笑容隻覺渾身暈眩,才發覺渡迷塵是以「清媚姿」對付自己,便強定心神:「說!」
渡迷塵將笑容倏的一收,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化作陰沉的冷容:「在縫合之時,我已使用內勁輸功,將有毒內力輸進樓姑娘經脈,除非每日吃一次化淤散,否則必然毒發身亡,而吃了化淤散之後是不會有任何副作用的,我按照到總壇的時日運毒,先給你兩日的量,剩下十天的量,日日與我取便是。」說罷便將一灌隻有兩粒藥丸的瓶子扔到龍劍手中,便起身整理行裝不再答話,而外麵的雨卻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