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不吝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揍。
時宴靠著車窗,鄙夷的看她:“怎麼還不識好人心呢?”
“謝謝,我眼瞎。”
鹿一白回了他一句,又瞪他:“勞煩您老快點吃,吃完了好開工。”
她本來還因為林見微的話,對時宴有點改觀呢,畢竟攤上那樣一對父母,他大概長起來也挺艱難的。
可時宴就是有本事,親手把別人的同情給打碎,再告訴他——可憐之人,必有欠揍之處!
時宴見她這模樣,就知道鹿一白半點影響都沒受到。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時宴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對鹿一白卻是刮目相看的。
他起初以為這就是個花瓶,誰知道卻是個有靈氣的小姑娘。
用外公的話來說,就是“天生的角兒”。
可惜明珠蒙塵。
他煞有介事的笑著應,等吃完飯後,又跟鹿一白在車上對劇本。
今夜是個重頭戲,男女主戰前分別,這一去生死不知,兩人在炮火連天的背景音裏,做了真夫妻。
《逝水華年》是小說改編的,本來這一段在小說裏是個升華了的高潮,男女主真正互相交付了身心,在國仇家恨裏,將悲涼與愛意交織,不知道讓多少讀者落淚。
可在劇本裏,因為顧及鹿一白,這一段就被刪減的隻剩下幾句對話。
時宴開玩笑的時候是個混賬性格,可一旦涉及到戲,神情就嚴肅了許多。
他點著劇本裏這幾句話,又翻出了另外一頁紙,遞給了她:“你看看這段。”
鹿一白接過,看了幾眼就明白了。
這一段,就是被刪減掉的原書內容。
“有什麼想法嗎?”
鹿一白又不是傻子,哪兒能看不出他的意思。
但那些文字隻在紙上,已經能想象得出畫麵裏的激烈,如果真的演變成戲……
她有些遲疑,心中天人交戰。
鹿一白清楚,這場戲如果拍好了,雖然不能說封神,可絕對會被誇演技爆發的。
而且,對於劇中的角色性格,也會更完整和流暢。
但是……
她能拍麼?
鹿一白久久不說話,時宴先開了口:“鹿一白,我這人不大喜歡誇人,但今天跟你說一句交心的話——你天生就該吃這碗飯。”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鹿一白卻明白了。
她捏著手上的紙,薄薄的一張,她卻覺得重的很。
她不開口,時宴也不逼她。
狹小的房車裏,連空氣都似乎凝滯了。
鹿一白沉默良久,才抬起頭來,笑著調侃了一句:“時大影帝這話,要是那些業內人士聽到了,恐怕都要笑掉大牙。”
她摩挲著手上的劇本,話說的輕飄:“再說,我這些年在圈裏的名聲,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就是個花瓶,哪有什麼演技。”
更別談什麼,天生就該吃這碗飯。
時宴隻聽這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格格黨
她要放棄。
放棄真正去詮釋好一個角色,乖乖的站在周懷幸為她畫的圈裏。
畫地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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