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聲音褪去了嬌柔,但聲音還是好辨認的很。
至少鹿一白立刻就認了出來,這位就是剛替周懷幸接電話的女孩。
隻是沒想到,周懷幸竟然會帶她來自己的房子裏。
大概是在片場待久了,麵對這一盆潑天的狗血,鹿一白臉上還能保持鎮定,甚至還能反問她一句:“這位小姐,這是我家。該問這話的,是我才對吧?”
她才參加完頒獎典禮,因為要來見周懷幸,臉上的妝容沒卸,整個人豔麗又明亮。
那女孩臉色變了變,站在原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又恍然:“我說怎麼麵熟呢,原來是鹿小姐——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沒想到現實裏也這麼漂亮。”
這話說的意味不明,鹿一白還能帶著笑容說了一句:“謝謝誇獎。所以,你為什麼在這兒?”
這個女孩長得不錯,應該很合周懷幸的口味。
但他不把人帶到自己家裏,反而帶到了他這裏,這是什麼道理?
這會兒臥室門開著,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床上沉睡的男人,還有眼前這位才洗完了澡,頭發還是濕的。
怎麼看都像是發生了點兒什麼。
鹿一白現在腦子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想撬開周懷幸的腦袋,問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眼前姑娘避重就輕,眼神裏格外無辜:“哦,懷幸哥喝多了,我送他回來。”
她說到這兒,又加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有潔癖,喝完酒身上味兒太重了,我以為這裏隻住了他一個人,就在這兒洗了個澡。你……不會介意吧。”
這話說的含含糊糊,但至少應該表達的意思,她都表達明白了。
鹿一白想說她很介意,但眼下她還能保持得體的笑:“所以,這位小姐,請問你打算在這裏過夜嗎?”
眼前人登堂入室,但臉皮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火候,聽到她這話,笑著解釋了一句:“你不要誤會,我跟懷幸哥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至少現在不是。”
她一邊說一邊把毛巾丟到一邊,撥弄了一下半幹的頭發,語氣裏帶了點調侃與戲謔:“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他們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為懷幸哥不是那種會包養女明星的人呢。”
她雖然在笑著,但是眼神裏的輕蔑一覽無餘。
鹿一白彎唇,保持著笑容,隻說:“有些時候,‘以為’這個詞還代表著一廂情願。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不如親自去問問你的‘懷幸哥’。”
鹿一白這話,成功的讓那女孩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深吸了口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轉身進了臥室。
周懷幸還在睡著,她低下頭,趴在他麵前低聲耳語:“懷幸哥,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醒了給我打電話。”
男人睡得沉了,沒有回應,她看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又走出來。
鹿一白看著她徑自從自己身邊走過,到了玄關處換鞋和衣服。
但臨出門之前,她又站住腳,笑容溫婉地跟鹿一白說了一句:“放心,這個房子我不會再來了,鹿小姐可以安心住著。”
不同於方才跟周懷幸撒嬌的語氣,她眼神裏滿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等到人走後,鹿一白才回過味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