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田把筆記本放回到寫字台上,皺著眉頭看向乾的屍體。“怎麼會呢……”
不二拿起筆記本,“沒有嗎?”
“什麽都有,就是沒有關於案情的內容。”真田雙手抱在胸前,“而且,也沒有什麽被撕掉過的痕跡……這樣說來,也就是完全沒有線索留下來了。”
“不像是乾的作風呢,”不二也皺起了眉。
手塚從不二手裏接過筆記,“給我看一下。”
真田轉過頭看向手塚,“怎樣?手塚你有什麽發現麼?”
“……不,沒有。”手塚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完全沒有。”
“既然這樣,”忍足低頭最後對屍體進行檢查,手指尖撫過乾半握成拳的左手,輕輕挑眉。“咱們把屍體運到地下室去吧……”
真田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揉著太陽穴,他覺得自己的頭疼極了。
原來自己竟是完全失敗了。一直以來,真田都自認是個優秀出眾的好警察,是繼承了爺爺意誌的真田家的兒男,並一直為此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但是這次的事件完全推翻了真田的信心。他心中所有的假設,都讓他沒有辦法認可,似乎並沒有什麽真正的線索可以去證實他的猜想,又沒有什麽證據可以推翻他的懷疑。猶豫,或者糾結,都不是身為一名警察所應該具備的心理狀態。但偏偏這些自己本沒有過的情緒,卻在這個時候,輕而易舉的占據了自己的整個心神,讓真田弦一郎這個當年東京本部最優秀最年輕的警官,竟無法走出眼前的謎團。現在想起來,自己所有的功績,其實都是堆砌在所有同僚和下屬的幫忙和協助之下建立起來的吧?如果隻有真田弦一郎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那些事情的……
幸村擔憂的看著真田陰晴不定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弦一郎,我們下山吧!”
“下山?”真田抬起頭盯著身邊的幸村,“精市,你說,下山?”
“是的,”幸村點點頭,“雖然我的身體狀況不佳,不過這種情況,也隻剩我們這五個人了,乾脆一起下山吧!”
“記得,之前真田也提過下山的事情呐!”不二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姿勢,“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能夠成行……”
“那個時候,似乎沒有人願意下山啊……”忍足接著說道。
不二的氣勢頗有幾分咄咄逼人。“這次呐?是不是這個想法也會像上次一樣最後無疾而終呐?”
“今天時間不早了,這樣吧,今晚大家準備一下,明早咱們一起下山。所有人,全部……”真田沉默半晌,終於擠出這樣一句話來。“大家回房休息吧,明早在大廳集合,不用帶太多東西,隻帶點隨身物品就可以了。”
“下山麼……”不二摸摸下巴,“嗯,這樣也好。就一起下山吧!”
“唉!”幸村環視了一下整個起居室,長歎了口氣,和真田一起回房間去了。
不二靠著沙發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要離開這裏了。”
“要離開這裏的話,不二的偵探工作就該結束了。我回房間收拾去了,你也快點行動吧!”忍足從跡部之前坐慣的椅子上站起身來,撣撣衣褶。
不二輕輕點點頭,朝忍足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忍足還了不二一個笑臉,也離開了起居室。
隻剩手塚還坐在那裏,手裏拿著乾的筆記本在翻看。
“怎樣,手塚,研究出什麽結果來了嗎?”不二站起身,走到手塚麵前。
手塚搖搖頭,“完全沒有。”
“呐,真可惜啊……”不二在房間裏踱著步子,“什麽都沒有麼?”
“嗯。”
“手塚……”不二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手塚的臉,“你心裏有過懷疑的對象嗎?”
“……不,沒有。”
“真的?”
“嗯。”手塚扶了一下因為低頭閱讀筆記本而微微下滑的眼鏡,“不二你一經發現凶手的真實身份了嗎?”
“嗯……也許吧……誰叫我平時就喜歡玩殺人遊戲呐?”不二笑得眼如彎月。
手塚抿了抿嘴唇。“唔……是誰?”
“究竟是誰呐?”不二的笑益發燦爛了,“手塚,你居然會上我的當啊!我如果真的知道誰是凶手,剛剛就在大家麵前說出來不就好了!”
“不二,這個玩笑不好笑。”手塚瞪了不二一眼。“你還是快點回房間去收拾東西吧!”
“嗯,我會的,手塚你先回房去吧!”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了……不二站到窗前向外眺望,很喜歡從這個窗口看出去的景色呐,而且也可以聽到身後,起居室的房門打開,然後又關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