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不用麵麵相覷的互相猜忌到底誰才是那個“意外”的導演,真正的凶手。
於是海堂選擇愣怔怔的站在網球場中間看著天空。
今天的天格外的藍,透明瑩潤得沒有什麼詞彙可以用於形容這樣的天空,這樣漂亮的天空下麵,怎麼會發生那麼多讓人不敢相信的事實呢?
今天是海堂的值日,可隻有他一個人。
因為大石死了。
今天海堂一個人站在網球場上,不再有人和他吵架鬥嘴。
因為桃城死了。
海堂轉過頭,看向場邊那個靠著門欄用手指推眼鏡的男人。“貞治。”
“今天怎麼突然這樣叫我了?”乾扔給海球拍,然後走到海堂對麵,“來打一場球吧!活動一下筋骨比較好。”
“不,沒什麼。”海堂不自然的臉紅了一下。“打球吧!”
“嗯。”乾笑笑,“你先發球吧。”
對於彼此而言,對方所打出的球並不算是陌生的球風,因為每個月最少有兩次,海堂和乾會一起出門去打網球,每個月有大半的時間,兩個人會一起去晨練。這是海堂和乾在之前開始雙打時形成的習慣,這些年來一直未曾改變。固然雙方對於兩人之間目前的狀態都很清楚,卻同時願意安於現狀,這也算是非常難得的默契。
沒有必要再向前邁一步了,乾和海堂始終堅信這一點。於是雙方的關係很完美的保持在現在的情況之下,從來沒有前進或後退過一絲半點。
——他們果然都是很認真很嚴謹的人。
開始的時候,黃綠色的小球在球網的兩邊飛來飛去,既沒有數據網球也沒有蛇球的嚴厲攻擊。僅僅是簡單的對打練習,並不是比賽。然後漸漸的,乾的頭腦中似乎在本能的計算出各種各樣的數據,而海堂的球也一個比一個鋒利。兩個人都沉浸在網球中,一時間,其他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被他們拋在腦後了。
不二一直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看著這場算不得是比賽的比賽,腋下還夾著網球拍。他本來是打算也去參與一下,打打網球的。但是直到剛才,他終於明白這兩人此時的網球是任何人無法介入的。
這不是網球賽,這是兩個人在用網球進行的一場談話。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頹然的倒在床上。
乾和海堂之間的比賽仍然在繼續。
海堂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叫自己名字的,這點乾非常清楚。認識這些年來,海堂一直稱呼自己為學長,從沒變過。但是今天……
“薰!”乾突然大聲的喊。
“什麼?”
“不,沒什麼,打球吧!”乾笑了。“隻是想要叫你的名字。”
“……”海堂努力的露出一個笑臉,然後漂亮的打出了一個回旋蛇球。乾沒有接住。
這是他們相識的這些年以來,第一次互稱彼此的名字。他們選擇在這種已經感覺到危險的時刻,第一次決定彼此再靠的近一點。
如預料中的一樣,桃城房間的布置又是一番風格。這樣看來……那個為所有人準備房間的人其實對這些人真的很了解呢,真田想。
暗桃紅色的地毯上堆著幾個大大的鬆鬆軟軟的靠墊,牆上還貼著幾張流行的遊戲海報,和大石的那種井然有序的房間不同,桃城的房間本身設計的就是鬆散又隨意的風格,再加上桃城本身也不是那種很整齊的性格,以至於這個房間給真田的第一印象就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