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眉頭緊蹙,懶得理會蕭熠,對他獻殷勤也視若無睹,就這樣無視了他幾十分鍾,很快交響樂會就開始了。
沈傾很少聽交響樂,倒是蕭熠對這方麵很有研究——事實上,他對什麼都很有研究,不管是雅是俗,都能侃侃而談,隨便一句話就能切中肯綮,讓人不得不拜服。不過,他這種耍酷,在沈傾這裏完全沒功效,因為她全程被沈傾屏蔽了,不僅沒刷到好感,反倒因為耳邊一隻蒼蠅一隻嗡嗡叫,惹得沈傾忍無可忍,都想開口與旁邊那位一直若有似無窺探蕭熠顏值的女士換座位了,可惜,她的意願還沒來得及成行,便被突然而來的槍聲打斷了。
不管是沈傾還是蕭熠,亦或是其餘來聽交響樂的愛好者,亦或是交響樂團的表演者,都沒有想到,他們今天的點這麼背,竟然碰到持槍劫持的強盜土匪了。
不過,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來這裏的頭蒙黑罩的大漢的具體身份,卻也因為他們暴戾的言詞,以及毫無人性的掃射,把他們當成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人不多,有五個,看樣子是倉皇逃進演唱廳的,說話的聲音中,既有著權後怕驚懼,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暴力血腥,他們是搶銀行被發現的土匪,原本威脅的,一個在銀行上班的員工,給他們通報錯了消息,導致他們在入室搶劫時被人發現,隨之而來的是警車的聲音,一行人狼狽逃進隔壁的演唱廳,就是為了挾持人質。
就有兩個大漢麵對著驚懼尖叫的人群,很是凶悍的用英語罵著髒話,“奶奶的,被騙了!”
“再敢叫直接把你們的頭打爆!托馬的,老二呢,不是他聯係好的線人,怎麼半道叛變了,托馬的這麼蠢,給老子死過來。”
“三哥,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還是想辦法逃脫吧。”
“往哪裏逃?外邊都被警車圍牢了,托馬的這次別真栽裏邊。”
“不會,我們有人質,他們不敢妄動。”
裏邊的土匪商量著,外邊也傳來警察的聲音,安撫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不外乎是讓歹徒們主動投降,從輕處理,可惜,這些歹徒身上都有人命,日子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那裏會真傻逼的按照警察的吩咐投降?
他們不僅不投降,反倒因為警察的態度惡劣,便拉了兩個聽音樂會的觀眾,直接槍斃在門前,霎時間,外邊一片靜寂,演唱廳則又傳來一陣陣驚懼刺耳的尖叫。
子彈打在水晶吊燈上,吊燈趴一下從天花板上摔下來,將來不及躲開的兩個觀眾砸的頭破血流,瞬間窒息。
沈傾自從變故發聲起,就被蕭熠壓在身,下了,排與排直接的距離其實很小,他們趴在這狹窄的走道上,連呼吸都困難。沈傾覺得手臂有些刺痛,眉頭微蹙,略微動了動身子,蕭熠卻一下將她壓的更低了,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側,滿是安撫的意味,“傾傾別怕,有我在。”
沈傾其實一點都不怕,隻是,剛開始沒防備,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驚住了,而現在回神,發現這個將她牢牢護在身,下的男人,聽他一句句小聲的安撫,竟有些怔忪,讓她忍不住又有些恍神。
身上的溫度是熾熱的,那感覺也是真實的,他人還在,牢牢護著她,她的手是涼得,心覺得有些熱。
吊燈在兩人右側摔下來,碎玻璃紮鋪天蓋地打下來,沈傾覺得右手微有些刺痛,因為是被濺下來的玻璃渣紮到手了,可她身上其餘地方卻都完好無損,頭部前半個身子,被蕭熠全幅護著,他一遍又一遍聽他小聲說,“傾傾不怕。”
歹徒和警察又開始交涉時,沈傾終究是用手臂搗了搗身上的男人,在蕭熠又過來安撫她別亂動時,她小聲的開口,“不能讓他們再殺人了。”
是的,到目前為止,不算被水晶燈砸的不知死活的兩個觀眾,被一槍斃命的,已經有六人了,若是歹徒再繼續掃射下去,死的人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