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竊竊私語間,雨和已經知道大概,他用短匕拍著傷員的殘骸怒吼:“你們腦袋長到頭上好不好!這傷員怎麼看也不像我們吃掉的吧!我們前天整天都沒離開過你們!”
他這麼一吼,村民跟難民更加理直氣壯了:“你吼什麼!”這道長的本性原來如此惡劣,這神姥
阿蠻握緊了短刀。
村民跟難民再也沒往下想,隻是剛才神姥蒼白幹枯的臉孔、粗長暴突的獠牙,而且還滿嘴鮮血地蹲在屍體旁邊,不是啃食屍體難道是給屍體治病?
“你們別惡意中傷我好不好!”黎爍被他們氣得直流淚,他掀開蓬帽就上前倫理:“我的臉很幹枯嗎!我的牙很粗長嗎!我鼻子裏流的像屍體的血嗎!”隻可惜走了幾步就被雨和跟美多抱住了。
看得如此真切的容貌,四周寂靜了下隨即爆發:“神棍吃人啦!無天收啦!”村民跟難民都哭喊著紛紛向山下跑。
“什麼時候變成我吃人拉!”雨和氣得渾身發抖,他反拖著黎爍跟美多下山找他們算賬。
沒想到徐伯的孫子竟然是吃人不眨眼僵屍,公四嬸連忙勒住稚兒的脖子將他拖下山。
稚兒生氣了:“黎爍哥哥跟雨和大哥不會吃人的!你們的腦袋長到屁股上好不好!”
眾人聽到都驚愕地回過頭看著他。
公四嬸連忙將稚兒的口捂住:“這孩子是罵那兩隻畜生。”
哦,眾人回過頭繼續跑。
“你別再出聲!你原來早知道徐伯的孫子是這副模樣,你還敢靠近他!幫他說話!”公四嬸依然捂住稚兒的口,不過沒再勒他的脖子,隻是推著他邊跑邊低聲說:“跟那種東西黏上邊的話小心被人打死!”
“什麼那種東西!他比你們好多了!”稚兒的話由耳朵說了出來。
眾人又回過看著他,眼中充滿疑惑。
公四嬸連忙拔了些草塞住稚兒的耳朵,然後拍了幾下他的屁股:“剛才是放屁!你們也聽見了,這孩子怎麼可能能說活!”
哦,眾人繼續跳進火圈內。
公四嬸抬著稚兒也跳進去,她試圖往人群中的村民彙合,但都被推了回來了。公四嬸急得在稚兒耳邊低聲哭喊:“求你別再說話了,我不想你過著他們這樣的生活。”
終於聽到了一直以來最害怕的話,稚兒軟軟攤在公四嬸懷裏,然後望著火圈外麵發愣:難道正常的生活真的這麼重要嗎,即使失去朋友。
原本怒氣衝衝的雨和被阿蠻踹了一腳後也沒再靠近火圈,稚兒和公四嬸的神色使他徹底沒了主意。
這神色自己非常清楚,阿蠻慢慢退到看不清他們麵孔的地方,然後向著火圈坐了下來。
雨和見到也不再執著與解析,他走到阿蠻旁邊躺下,並且拿出項鏈不停看。
見他們都裝得若無其事的,黎爍幫美多揉揉翅膀說:“我們要護送他們嗎?之後去哪裏。”
雨和直截了當回答:“不知道。”自己去哪裏都無所謂,隻要不是危險的地方就行。
阿蠻沒說話。自己想去的地方,黎爍也一定想去,隻是目的不同。
都不知道去哪裏嗎?黎爍忍不住笑了,一個二個都變得越來越隨便的。不過也好,有他們跟著,那隻仇窳也不敢再來偷襲村民跟難民。
於是在這漫長的旅途中,黎爍都變得特別安分,他並沒去招惹其它魔獸,免得傷及無辜。
正當阿蠻又覺得慶幸時,他又發覺黎爍有問題:黎爍一直研究布料的結構,而且空閑時就撕來很多草莖學織布,雖然沒有工具,不過織出來的堪比粗布。
除了織布,黎爍還教美多說話。雖然美多一直學不會,不過黎爍依然很高興,因為美多學會抓住黎爍雙手載他一段距離。
至於雨和,他沒事就看著眼珠想入非非。
“什麼眼珠的主人是個大美人,簡直是放屁。”黎爍這樣打擊他。“罵它醜就生氣,這眼珠的主人一定是個醜婦。”
雨和看了眼珠的反應後也漸漸讚同黎爍的說法,不過他也沒介意這些,一直對眼珠嚴加嗬護。
不過那件血狼背心就令人頭大了。
阿蠻嚐試讓雨和穿上,然後拿了根刺紮他:雨和痛得跳起來。
黎爍於是換了棍打:雨和痛得喊救命。
就連浸泡:原來那件背心的吸水力特強。
阿蠻於是從背心上拔了條毛進行火燒:那毛瞬間即燼。
如此珍貴的東西竟然不知道用途,實在可惜。
說到可惜,還不及雨和父傳的那遝符咒,即使有眼珠的催化也不能成功引發符咒的能力。
阿蠻問過他父親是怎樣死的,雨和也答不出來。他隻知道十一歲那年,父親一直帶著自己東躲西藏,最後還將自己用道袍包好,然後抱著強行越過一座山。當父親重重摔倒一直沒起來,他才偷偷扯開道袍偷看:父親全身上下被啃得幾乎剩下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