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不用再跟著七叔瞎轉。傍晚時分,眾人都在林中找起舒適的棲息之所。
“千萬別點火,晚上的火光很容易將流寇引來。”雖然不知道那些流寇還有沒有追來,不過還是以防萬一好。
村民聽到徐伯的孫子這麼說都紛紛將手中的火石收起,然後跟七叔低聲議論接下來的行程。
七叔心情好點後終於道出實情:“其實我早就忘了到陽穀的路怎樣走。”
村民聽到都沒責怪他,畢竟自己也不會走,隻要不是走上死路也就活一天算一天。
七叔很感動,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轉過頭看著雨和:“雨和兄弟,你以前在外流浪這麼久,知道這裏是通往什麼地方嗎?”自己一直專朝大路走,現在應該不會將村民帶到一些窮鄉僻地吧。
雨和早就知道七叔帶路的方向是朝著軒轅氏族領地進發:“繼續朝著大路走應該到軒轅氏族的領地吧。”
村民聽到都嚇了一跳,軒轅氏族,跟自己勢如水火的氏族,要是到了那種地方肯定被扒皮拆骨。他們看著七叔的平靜、祥和、寬容……瞬間變成操暴、猙獰、責怪……
七叔嚇得捂住心口,盡量不讓心髒破體而出:“我下次朝反向走。”
還有下次!村民都紛紛亮出了家夥。
“其實你們跟本無需擔心的,九黎雖然跟軒轅有仇,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姬軒轅不是也收納了很多九黎的人嗎,他們並沒受到虧待,而且投靠他的其他氏族也越來越多……”雨和滔滔不絕講起自己的見解。
他越說,村民就感到越惡心,長期的與世隔絕使他們對世事的認識無比短淺。“反正我們不去軒轅那些家夥那邊,我們寧願繼續找個深山生活。”村民商討了很久最終一起將七叔綁架起來,他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唔……”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刀,七叔連連向雨和求救。
雨和沒再說話,自己都將軒轅氏族說得天花龍鳳了,村民還是不肯接受,看來是打算徹底迂腐下去。
“他們很強大嗎?為什麼九黎的人會害怕他們?”黎爍聽了這麼久,說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團。
村民聽到都憤憤望著他,說得好像九黎不堪一擊似的。
雨和看了下村民的麵色才圓滑地回答:“軒轅氏族是很多氏族的集合體,單靠一個九黎是完全無法抗衡的。雖然這場戰爭已經沒再打下去,不過間中的摩擦還是有的。”
果真這樣,黎爍將淚水擦掉舒口氣,獨自拔著地上的草玩:自己除了玩,什麼都不會。黎爍最終笑起來。
“怎麼了?”見鬥篷下不停有淚水滴下,村民都紛紛慰問:“你跟軒轅的人有仇嗎?”
黎爍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恨誰,如果沒有軒轅氏族、九黎氏族,多好。
‘即使你將世上的一切消滅也回不了頭。’麵對黎爍的傷痛,阿蠻一向毫不留情:越是回頭,承受的傷痛就越多。
黎爍聽到將淚水擦幹,他拿過腰間那一串木牌不停看:屋旁的兩青年一小孩;青年要殺小孩;兩小孩手拉手;窮奇舉起小孩的心髒;小孩拉著青年的手;小孩拉著道士的手;小孩拉著老人的手……黎爍再次哭了起來,發生了的的確不能改變,就像徐伯一樣。
雨和早就看過黎爍這些木牌,他拿出短匕想將木牌上的老人刮掉:黎爍心中的傷痛不是麵對就能解決的,既然無法麵對,那就逃避。
黎爍立即將木牌收回去。
村民見到更摸不著頭腦了:“這木牌上刻的是徐伯吧,還真是栩栩如生的;還有這些龜和鹿、猴子、貓和狗、獨眼牛……”很多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怪物,村民都紛紛將視線從木牌移到徐伯的孫子身上:他究竟去過多少個地方。
雨和接過黎爍手中串木牌,拿起一張說:“這是旋龜跟鹿蜀,正如你們看到,旋龜是蛇尾、龜身、鷹頭,他的嘴巴連木頭也能咬斷;還有這鹿蜀……”雨和不停將木牌上自己認識的怪物一輪吹噓,博來陣陣低聲喝彩。
看著他們對木牌上的東西敢興趣,黎爍的心情也慢慢好起來,看來自己跟阿蠻將它們刻下是正確的。雖然這都成了過去,不過還有這份回憶留下,直至永遠。
七叔雖然是路癡,不過靈感方麵非常好,沿途也一直沒有遇上流寇,村民都放下心跟他走著;再加上雨和一直囉嗦,將各氏族的關係反複灌輸,村民連軒轅氏族是什麼也懶得碰觸,決定去到哪個氏族就在哪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