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為死掉的三叔一家報仇!直到將雪獸打成醬村民才肯收手。原先抱樁護著雨和的兩名村民也迅速跳進坑裏將他托上來,這次真的可以拋著雨和跟徐伯的孫子歡天喜地向木屋走……
“還有救嗎?”阿蠻看著屋前兩具屍體,憂心忡忡地問徐伯。
徐伯由眾人攙扶著走到屍體旁,也不用細看:“如果當時及早止血或者還有救。”言下之意真正致命的並不是那些爪痕和齒跡,而是血量。
“是嗎。”阿蠻見屍體隻是稍微有點發白,沒想到這樣就死了;自己現在連血也流不出幾滴還蒼白如紙,沒想到還活著,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不幸。
徐伯知道阿蠻在想什麼:“把他們埋了吧,記得埋得離我這裏遠點。”
沒想到意圖被洞察,眾人麵帶愧色地重新擔起屍體向山間走。
徐伯隨後又踢了幾腳扶著自己的人,將他們趕走後才扶著阿蠻回到屋內安置在自己床上,關好門窗後抓住他右腳的褲管慢慢拉起:腫大得幾乎連褲管也撐破了。徐伯又輕輕按了幾下:而且還出現骨折。
阿蠻痛得咬緊牙,而黎爍更是閉上眼抱緊美多連淚水也逼了出來。在這半年的時間裏,自己跟他雖然調和到能同時支配身體的運作,但承受的痛苦也隨之由單人變成雙人。
徐伯連忙拿過阿蠻手中的短刀,盛了碗白酒將刀刃清洗幹淨後將酒倒掉,然後拿著碗過來幫阿蠻的右腳放血。
憋見瘀血慢慢順著刀刃流向碗內,黎爍的淚水再也收不住奪眶而出:以前拚了老命也沒機會看到黎軍幫自己的後腰放血,現在終於看到了,但已不是他。
徐伯安慰他幾句:“很快就不會痛,之後盡量少操勞,你身子的造血功能非常薄弱。”放好血包紮好傷口,徐伯往黎爍的腿輕輕拍了一下,見他對腿部的感覺沒麻木才安心扶他過去自己的地鋪躺下,但……那裏早已躺了一條粽。
要不要將他扔出屋去。看著阿蠻繃緊臉,徐伯跟美多已經做好一起將雨和扛起從窗戶扔出去的準備,但萬萬沒有想到阿蠻竟然主動過去躺在他旁邊,還拉過被子幫他蓋好,然後將美多也扯過來蓋上徐伯的舊衣服就睡。
黎爍的心情更沉重了:‘阿蠻……’
‘睡吧,先好好調養身體。’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反常現象嚇得徐伯渾身寒意,他連忙爬上床鑽進被子,最後實在看不出阿蠻還有任何舉動才慢慢睡著……
雪獸的硝煙已經慢慢平息,在這寧靜的日子裏,雖然常有村民前來求醫,不過並沒打亂阿蠻跟美多的搏鬥訓練,經雪獸這一戰他更加體會到體能的重要性,要不然仇人在前也恐怕無法力敵。而空閑時黎爍也刨了很多木牌回來,他將之前的經曆補上,然後又為雨和刻上帥氣的一張……
看著黎爍又拿起碗藥坐到雨和身邊想喂他,阿蠻實在不忍連忙打住,拿過椅子上的碗往黎爍碗裏注入自己調配好的藥,然後才讓他給雨和喝下。
“乖,不喝藥身體不好的。”黎爍將雨和扭轉的頭重新扶過來,言行中帶著無限溫柔。
雨和隻好流著淚張嘴將藥喝掉。
見雨和將藥嘔了出來還吐起唾沫,全身更是不停筋攣呼吸困難,阿蠻抱開壓在他胸膛的美多,然後狠狠幾捶下去再細細觀察,最後見雨和不動了才帶著毫無憐憫的口氣說:“他不會死掉了吧。”
“不會的,脈像把好了,藥又下對了,就絕對不會有問題。”徐伯閉著眼優哉遊哉地說,更何況還有自己在旁,可以說十拿九穩。但睜開睛時看見阿蠻目無表情地左手指著美多,右手頂著自己心窩,他才暮然想起:這脈和藥都是黎爍跟美多玩大夫遊戲時開出來的。徐伯麵色變了下又恢複正常:“不怕的,又不是第一次,沒事的,這小子的命啊,恐怕比天還要硬。”
直到雨和的魂魄從地獄受苦一圈回歸肉體,徐伯才過去給他翻眼號脈,然後一臉愉快地說:“不就說了沒事嘛。”
黎爍和美多聽到又繼續在雨和身邊玩……
冬去春來,萬物生長,為了避免一些草藥被山裏的動物吃掉,徐伯老早就帶著他們上山采藥。雖然阿蠻將徐伯所教的草藥形狀、氣味記得爛熟,但仍不及黎爍秋毫,他隻需鼻子一動就能準確無誤地將所需的草藥摘滿背簍。
徐伯和阿蠻都很欣慰,認識黎爍這麼久終於發現他並不是一無是處。兩人高高興興地背著草藥回去,見屋門微開,黎爍立即跑過去四處查找,終於在村口方向將雨和拽了回來:“你下次再逃跑,幫你洗澡時就割掉你的小雞雞。”
徐伯也沒為雨和的慘狀所動,他笑笑地拿過黎爍的背簍回去用竹匾分好藥,然後拿到屋前的空地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