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廢村八公裏的山上,小孩正拚命邊咬邊揮舞著短刀將狌狌趕開。到水潭的路他來過無數次,平時偷偷來喝水,狌狌發現時都能迅速逃脫,但這次失敗了。洗短刀、裝水花了太多時間:鋪在破桶的芋葉稍有異動水就溢了出來,裝起來要特別小心。當小孩抱起桶時,附近早已圍滿了狌狌。
雖然狌狌沒有吃他的意思,但是對於闖進地盤的玩意卻是樂此不彼,都不約而同對他拉拉扯扯。
看著桶裏的水溢了一半,小孩更加拚命,但過了很久仍沒衝出狌狌的包圍圈。畜生!還不快過來幫忙!見窮奇在旁邊笑翻肚子,小孩真想過去捅它幾刀。剛才就連裝死都用上了,它也不為所動,難道昨晚的奸計被它識破了。
沒吸過血才會這麼弱的吧,它們一族天生嗜血,尤其是人血。窮奇直搖頭:一隻犼兩個人呆在一間屋子和諧共處,那場景實在惡心到爆。窮奇越想眼光越淩厲,任由狌狌繼續肆虐。
見它這麼悠閑,小孩更加氣憤。但這一分神,竟有隻狌狌在後麵抓住自己的頭發用力扯,趁自己動彈不得,又有幾隻圍過來扯手扯腳。
“嗚……”已經完全逃不掉了,小孩終於鬆掉破桶哭了起來。
哭!窮奇嚇得跳起,它從沒聽過犼會像人那樣哭,不過的確在哭。小孩越哭窮奇就越火爆:“丟臉丟到家!”它撲過來狠狠一爪撕開小孩發後的狌狌,其餘狌狌見狀立即逃得老遠。
小孩哭了很久才揀起桶和竽葉重新將水裝上往回走。浪費太多時間了,跑回廢村時都快傍晚,他調整下呼吸鑽進屋裏。
見進來的是小孩,兩人連忙坐起來。
小孩將桶和短刀放到屋角就鑽進草中。
“你去打水了!”見桶裏裝著水,黎宇驚叫起來:“你不是說那是狌狌窩嗎!”
“我去過很多次,不會有事的,快喝吧。”聽小孩這麼說,黎宇反而提防起來:以他平日的語氣絕對不會這麼溫柔。
聽兩人這麼久仍沒動靜,小孩鑽出來捧起竽葉喝了一口,然後將它遞到黎宇麵前。
黎宇更加不敢喝了。
“喝吧,沒事的。”
聽黎軍這麼說,黎宇才立即喝幾口,他剛想叫黎軍也喝,但他早已收起短刀重新躺下去。
見黎軍沒喝水的意思,小孩將竽葉重新放好。
黎宇有點擔憂:“少主,你不喝嗎?”
“不渴。”
看來他真的生小孩的氣,畢竟將自己的刀弄髒還毫無悔意,任誰也會生氣的。既然黎軍態度堅決,黎宇也不敢再打圓場,將草加厚鑽進去等待夜晚到來。
見黎宇藏好了,小孩也過去幫黎軍蓋草。
蓋了一半,黎軍突然抓住他的手將他扯了過去:果然,手上布滿爪痕。看了很久,黎軍掏出短刀塞到小孩手中。
“你渴不渴。”
隔了很久黎軍才點點頭。
小孩立即將竽葉拿過來遞到他嘴邊。
見他眼中又恢複了以往的狡詐,黎軍心中的怨氣才消了點。
等水喝光,小孩將竽葉扔到一邊,繼續去蓋草。
蓋了幾下,黎軍又抓住他的手將他扯了過去低聲說:“下次別去打水了。”
小孩看下黎宇的草堆壓低聲音:“不怕的,那窮奇也在。”
黎軍聽到整個人都呆住了,沉默了很久才說:“那更加別去。”
小孩笑得更開心:“它要吃我們早就吃了,我們跟本逃不掉。就算它不在,我也能安全逃回來,不怕的。”
“嗯。”見他這麼堅決,黎軍也不便多說,輕輕摸了他的頭幾下就繼續躺好。
小孩將黎軍蓋好,然後直接躺在他身旁等,令人費解的是等到深夜也不見狌狌襲來,直至太陽高升還平安無事,又是那家夥在搞鬼嗎?
白白等了一晚,小孩覺得比平時更累,於是鑽進草中準備睡覺。
整夜沒聽到狌狌的叫聲,草中的兩人也很納悶,老早就伸出頭來觀看。
突然小孩從草中竄了出來鑽出屋去。
兩人見他如此慌張,也跟了出去,隻見他站在火堆旁兩人才醒悟過來:昨天吃剩的烤肉不見了。
“烤肉被其它東西叼走了?”黎宇小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