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的小雨,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了幾日後,終是停了。
蘇憶走出洞府興奮的伸了個懶腰,幾日來的打坐,苦悶的他身子都快生鏽了,比起打坐修煉,他更喜歡與人切磋。
由於心情太過激動,蘇憶的身子,忽然向下矮了一寸。
低頭看著自己製造的深腳印,蘇憶捎捎頭,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控製在體內歡奔的靈力,使得加身的二重重力術穩定下來,向前跨出一步,隻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風輕雲淡的拍拍衣角,蘇憶往藏經閣的方向走去。
那日花若嫻說李長老找自己,蘇憶就知道,李洺元長老有事要讓自己做了。
對於李洺元長老,蘇憶還是很感激的,不僅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更出言提醒自己重力術的另類妙用。
或許當初,李洺元隻是率性而為,但對蘇憶而言,那是對他的幫助,滴水之恩當如湧泉相報,恩怨分明,這就是他的性格。
所以不管李洺元提出任何要求,隻要不違背他的做人準則,他都會答應。
藏經閣依舊殘破,蘇憶怔怔的望著這棟被一層禁製包裹的藏經閣,感概萬千,翻手間,一塊令牌出現,赫然是李洺元長老賜予的。
這塊令牌雖然他用的時間不長,對他的幫助卻是無與倫比。
將令牌點在禁製之上,如同破開的水麵,令牌被吞了進去,緊接著吱呀一聲,幹燥中帶著檀香的氣息撲鼻而來。
蘇憶走進去,那張藤椅上老者依舊,哼著不知名的曲兒,即使已經修煉到煉氣期的巔峰,蘇憶還是感覺不到老者身上一點靈力波動,反而是深不可測的無形威壓。
蘇憶恭敬的站在老者身邊,道:“弟子蘇憶,拜見李長老。”
“唔…來啦。”李洺元眼睛虛睜一下,便又哼著小曲。
蘇憶心中好笑,明明有事讓自己做,現在卻又故作矜持。
“弟子前來履行諾言,還請李長老告知,弟子需要做什麼?”
李洺元聞言,閉著的雙目,猛地一睜,目光如電,駭人的氣勢,直奔蘇憶而去。
轟隆……
蘇憶腦海一陣翻騰,如遭針刺,片刻就恢複了清明。頓時,怒火叢生,緩過勁來怒目直視著李長老,咬牙低沉道:“不知李長老這是何意?”
蘇憶的反應似乎在李洺元的預料之中,他將自身氣勢盡數收回,如同一介平凡的老者,露出滿意的笑容,道:“不錯,你有資格幫老夫這忙。”
來了,蘇憶神色一緊,不知道李長老會讓自己做什麼事,還需要他親自出手試探自己的實力,於是側耳傾聽。
“你之事,老夫已有耳聞,對此,老夫愛莫能助。”李洺元看著一臉平靜的蘇憶,讚賞的點點頭,受如此大辱,能奮發圖強,而不是一蹶不振,此子不錯。
“雖不能讓你免受屈辱,但老夫讓你做的此事,也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蘇憶疑惑的望著李洺元。
“比武大會即將開始,這是你們真傳弟子與嫡傳弟子參與的比武,也是決定你們之中誰是我白雲門未來地位的比武。
我讓你做的事,就是在比武大會上,幫我廢掉一個人的修為,讓他淪落為一介凡人,而此人正是與你有怨的柳君傑。”李洺元臉上露著莫名的笑容,讓蘇憶有些迷糊。
柳君傑與自己有怨,這很正常啊。
柳君傑夥同白孟傑,奪走了青鬆道人的洞府,讓自己流離失所,還屢次將自己打成重傷,此仇不報,豬狗不如。
可這李洺元長老跟這小輩會有什麼仇?而且那笑容怎麼那麼怪?
蘇憶被李長老看的,身子不自在的打了個顫,雞皮疙瘩浮了一層,皺眉道:“弟子與柳君傑之間的怨恨,還不足以廢其修為,再說,以弟子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廢掉柳君傑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