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走到校門口，女孩跟著她，小聲說：“茯苓，謝謝你。”
“噢。”
茯苓吃完糖，把小棍子扔到校門口的垃圾桶裏。
“明天見。”
她回去了。
小園很開心，也說：“明天見！”
茯苓沒有回頭，揚起右手，隨意揮了幾下。
她回到家中巷子，家的位置是條巷子，房子多，中年人占比大。
跨進巷子入口大門，茯苓看到在街道任意飄蕩的黑氣，那些像壁虎一樣趴在房子上的黑泥。
像髒兮兮的泥巴，好惡心。
茯苓記事起，能看到這些醜東西。
她的身體素質比同齡人強，對這些古怪的東西，她一般無視。
“聽說了沒，473房的那個男的，發瘋亂打人！”
“唉喲那個愣頭子猛的嘞。”
“149房那個姨子，我昨晚看到她偷偷去652房……”
一群老婆子堆在門口聊八卦，茯苓路過。
一個中年老男人捧著一個大棒棒糖，喊住茯苓：“茯苓啊，叔給你買了根棒棒糖，來叔家裏吃頓飯唄？”
“不去。”茯苓一個眼神沒留給他。
中年老叔接著說：“去唄，你媽媽以前可喜歡帶著你來叔家吃飯了。”
茯苓轉過身，瞪著中年老叔說：“你再提我媽試試看呢？”
在茯苓視角，黑氣包裹中年老叔，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立於他腦袋上。
中年老叔被茯苓的眼神嚇到，隨後他緩了下情緒。
他怕一個小孩幹嘛！
“那改天吧。”
中年老叔訕訕一笑，溜走了。
看戲的老婆子勸說：“唉喲，茯苓啊，那老叔對你不差啊，你態度好點嘛，你媽也很喜歡他的嘞。”
“我看你更喜歡他。”茯苓冷冷說。
老婆子氣道：“你這孩子，怎麼跟大人說話的？”
茯苓嫌棄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少操心別人家的事。”
老婆子罵咧道：“我要讓你媽好好管教你！沒素質的女孩，以後嫁人了等著被打死吧！”
茯苓：“滾。”
她不再跟這個老媽子浪費時間吵架，加快速度回家。
幾乎是頂著一路的壓力回到家，茯苓躺到小沙發上，架著腿，深呼一口氣。
討厭的氛圍。
茯苓厭惡巷子，這裏的每個人，身上都有黑氣。
她覺得這裏沒一個正常人，那種感覺讓她不舒服。
茯苓是單親家庭，老爹在她記事前死了，她媽撫養她長大。
想著這回事，媽媽提著菜回來，開口指責。
“茯苓，你於叔來跟我講了，你怎麼能頂撞人呢？”
“人家是長輩，你要尊重！”
“已經不止一兩個鄰居來跟我反映了，你怎麼搞的你！”
茯苓左耳進右耳出，敷衍道：“噢。”
“女孩子家家的，把腿放下！”媽媽用力拍打茯苓抖著的腿。
茯苓改回盤腿坐姿，媽媽又打了她幾下。
可真煩，坐姿不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嘛，要那麼多規矩幹嘛。
真是被那群老太婆子汙染了。
茯苓腹誹，改回正常坐姿。
然後媽媽去做晚餐，邊做邊教導她要淑女，別像個野人。
茯苓：“……”
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