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撥打110,警察竟然詢問我具體位置。半個小時都過去了,他們竟然還沒出警,連我們在哪兒都沒記錄下來。真是服了這些警察!向外承諾市區內五分鍾趕到出事現場,這都半個小時了,他們還趴在窩裏沒下蛋。難怪本市犯罪率居高不下,人民群眾拿錢白養了這群飯桶。
直等得黃花菜都涼了,警察才來,問了問情況,安慰我們放心大膽地睡覺,然後他們撤了。
第二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中介租房。
老板領我去看了幾處房子,全是破舊的瓦房。沒得選擇餘地,隻好委曲求全,在有路燈且離公廁近的路邊矮房暫住。
正把行李衣被打包,人民警察來了,是個女的,她告訴我已和房東協商,把破木門修一修。我說,不必了。
濟南老爹過來悄悄對我說,昨晚那流氓準是房東。他可是個壞種,成天遊手好閑,在外****,無惡不作。他老婆打扮得花枝招展,做妓女供男人玩。
男房東的人品不用老爹說我都知道,修水管那天,他坐在我身邊,越湊越近,想吃我豆腐。對帥哥我有超強的免疫力,當時含威帶怒的戒備眼光把他嚇退了。
濟南老爹說,房東幹這事的險惡用心是明擺著的,把我們嚇跑後,他再招租,這樣一年就可以收N年的房租。我們搬進來之前,就有兩個女房客被他不停地騷擾,最後嚇跑了。
真是無心再追究誰是騷擾我們的流氓。走都走了,還想這惡心的事幹嘛。我把屋裏木板紙張之類的全拾掇出來給老爹,讓他生火做飯用。他不舍地幫我們把東西往車上搬。我感激之外多了層懷疑,昨晚我們那麼大動靜,他真沒聽見?這破房子隔音效果巨差,幾尺遠,他不會睡那麼死吧?老年人哪有那麼多瞌睡!
搬到新住處,閨密就來了。她一個勁埋怨出事時沒給她打電話。我謝了她的仗義。心裏說,住那麼遠,你女人家家的,來了有什麼用。我又沒怪你幫我租的房子不好,你這麼蹬鼻子上臉有勁嗎?
閨密的女同事也埋怨我,咱倆住那麼近,又是老鄉又是初中同學,喊我幫忙有什麼呀?你就是太軟弱了,流氓才敢欺負你。以前我遇到這檔子事,拿著棍子把流氓追到望風而逃。
我苦澀地笑,她是長得人高馬辣妹,我是嬌小瘦弱的林妹妹,這有可比性嗎?
聽她們八卦到天黑,撤走之後我才動手收拾。滿屋子那叫一個亂!
濕衣服沒處晾,屋簷下橫一竹竿,那麼高,夠不著。我向隔壁借晾衣竿。昏黃的燈光下坐一老太太,看不出具體年齡,城裏女人都是妖精,怕人說她老,把人往小了喊總沒錯。我大著膽子說,大姐,把你晾衣竿借我用一下,好嗎?
老太太把晾衣竿遞給我,氣呼呼地說,我都六十八了,你喊我大姐?
壞菜了!遇到一不吃哄的主,我嚇得直吐舌頭,連忙道歉,阿姨,對不起,你那麼年輕,實在不像六十八,頂多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
老媽在屋裏不爽了。什麼人呐,借一下東西就凶巴巴的,城裏女人這麼小氣。
怕她嚷嚷被人聽見又添亂,我連忙讓她打住。
麵對滿屋子亂象,老媽拍打著雙腿大呼小叫,怎麼弄,怎麼弄啊!睡覺怎麼辦啊!
我心裏本來就煩,被她這驚慌失措一叫,心裏更堵得厲害。都怪閨密,坐一下午都不想著幫我把東西歸置歸置,這都黑了,晚飯還沒著落。瞧我交的什麼損友啊!
我快馬加鞭地把滿屋行李各就各位,老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旁邊越幫越忙,卻非要插手不可。我沒好氣地說,你坐在那裏別動就是最大的幫忙。
她來氣了,喋喋不休地埋怨,那裏住得好好的,非要往這兒搬。這房子怎麼住,裏外屋隔著幾級台階,上來下去煩死人了。
我聽得頭都大了。真後悔心腸一軟讓她過來同住。她哪裏是來照顧我和女兒啊,分明是要我照顧她的。自己老不中用什麼都做不了,添亂也就算了,還要絮絮叨叨,讓人耳根不得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