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與緣分撞個滿懷(1 / 2)

為了打發漫長的黃昏,我一下班就回家。人在車上,思想卻任意馳騁,遼闊無邊的曠野給我提供了心猿意馬的絕好機會。我就充分享受這無邊的自由,讓車子慢慢滑行。

自從那天晚上遭遇會計後,那禍害就沒來過。何琦美的妹妹患眼病,我自告奮勇要托這禍害幫忙打聽好醫生。信是寄出去了,等了N天,他卻讓學生送來一張紙條,說當地村民毀謗他帶著姑娘去市裏打胎,為了避嫌,他隻能寫張紙條讓何琦美自己去找他的同學。

得知此消息我當場吐血。幾個月不來見我,他真有新歡啊?都發展到打胎的地步了,我這白癡還在做和他白頭到老的夢。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天真!

這次我是真的被雷暈了。把自己鄙視完之後,接下來該怎麼做,我懵了。從此和他一刀兩斷,各奔東西?我做不到。忘一個人遠比認識一個人難得多。換個角度想,我自己也不清白,愧對於他,更沒資格要求他對我從一而終。那時我並不知道他跟柳小英上床這茬。隻覺得巨對不起他。他有了這出,我倆打個平手,誰也不欠誰,不用負債,心就不那麼累了。可是讓我吞下這隻蒼蠅,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我辦不到!

這可難死我了,分也不是,合也不是。老這麼糾結,寢不安食不香的,小命就要玩完。於是就自我安慰,那禍害不是說毀謗麼,還沒弄清真相,就把他想得那麼齷齪,這也太不厚道了。鬼才知道他領誰去墮胎,興許某個八婆看見我在他屋裏睡過,就編排出墮胎這一出。

多年來我一貫的處理問題方式是,解決不了就逃避,該吃吃,該睡睡,不跟自己較勁。讓我為愛情瘋狂的人還沒出生,區區程發忠算個屁。

時間是療傷的最好藥劑。墮胎一說已過去N個月,我已把它忘得差不多了。也好,不愉快的記憶刪除得越及時,煩惱就越少。

在公路與西邊的林蔭道相交處,我再次與緣分撞個滿懷。這世界就是如此奇妙,隻要老天還沒喊停,愛情就不能畫句號。那禍害已闖進我的視線,天藍色體恤,瘦長的身子,帥得讓人窒息。我被雷暈,眼鏡跌碎一大堆,驚呼道,不是吧,怎麼又遇上了。你從哪兒過來?

他驚得下巴都掉地上了,不自信地喊,真的是你?怎麼這麼巧!我倆太有緣了!這都第六次不期而遇了。

巧的媽哭半夜,巧死了!我止不住感歎。隻要緣在,無論怎麼折騰,那根紅線都掙不斷。

你這是去哪兒,回家嗎?他目光裏全是關切。公路上人來人往說話不便,他把車子推到僻靜的林蔭道。

他那熱辣又煽情的目光令我麵紅心跳。我掩飾地把目光投向遠處的田野。那裏小麥新近收割過,大地裸露著光光的脊背,褐色的皮膚黯淡無光,顯出被攫取後的瘦骨伶仃。

這禍害用溫軟如夢的飄忽語調問我,這麼長時間不去看我,你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