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對我不冷不熱(1 / 2)

不知道舅舅在我媽麵前八卦了什麼,回到家,老媽就來勁地給我上課,這人比那流氓靠譜多了,長得好看,前途又好。對那流氓防著點,別讓他壞了你的好事。他敢攪局,告訴你二表哥,不信治不了他!

什麼都瞞不過她,安插個臥底在我身邊,被她玩於股掌之中,我命好苦啊!有心告訴她我對那廝沒感覺,轉而想想她老人家那頑固不化的腦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我渾身是嘴都說不動她,還是省省吧。跟她呆一起,我帶上一千雙耳朵都不夠使。她一張嘴就沒完沒了,翻來覆去全是那些歪理,還要飆海豚音來強調,真是頭都大了。我就納了悶了,我這麼低調的悶葫蘆,跟自我感覺良好且剽悍粗獷的她完全不搭界,怎麼就成了母女。是老天爺惡搞,還是我上輩子欠她,今生活該受她摧殘。

家是枷,被它套牢,我無法呼吸。愚孝是我的軟肋,哪怕它是地獄,我也做不出背叛它的事。有時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軟弱,委曲求全,無原則,天生的受氣包,不被千人踏萬人踩簡直是浪費資源。

命不該絕,學校提供了蝸居供我療傷。把戰爭關在門外,做個宅女,這感覺有多爽。我正在寧靜中跟自己的心靈對話,這禍害闖進來了,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我橫看豎看隻看出倆字,犯賤!

他陪著笑安慰我,黑白照土得掉渣,早過氣了。沒了就沒了,沒什麼可惜的。以後我給你買彩色的,照它幾大卷。

又偷看我日記,皮癢了吧你?我粉拳亂舞,那叫一個氣急。

見我既往不咎,他來勁了,定定地看著我問,你以後做事能不能不虎頭蛇尾?每次都那樣,善始善終一回會死人啊?

還有理了,哪次不是他逼的?跟他戀愛,我心理壓力有多大,他知道嗎?偷偷摸摸,藏著掖著,高度警覺,冒著老虎凳辣椒水的風險,他以為地下黨那麼好做?小樣,還玩起苦大仇深來,我憋屈找誰說去。心愛的戀人要一點安全感,他給得起嗎?

知道又要掐架,他丟下個紙團狂閃。

又剩我一人跟寂寞談戀愛,鼻血噴得那叫一個猛!崩潰,他是來求和還是宣戰,到底什麼意思,折騰我很好玩是不是?我憤憤地展開紙團,讀那些文字。

我來了,我喊聲一聲,迸著血淚,

“這不是我的心愛,不對,不對!”

我來了,因為我聽見你在叫我,

鞭著時間的罡風,擎一把火,

我來了,不知道是一聲空喜。

我會見的是噩夢,哪裏是你?

那是恐怖、是噩夢掛著懸崖,

那不是你,那不是我的心愛!

我追問蒼天,逼迫八麵的風,

我問,拳頭擂著大地的赤胸,

總問不出消息,我哭著叫你,

嘔出一顆心來——在我心裏!

我被雷暈。有沒搞錯,他還有這潛質!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詩寫得多man!擂著大地的赤胸,嘔出一顆心來。真看不出這衰人內心曾如此激蕩過。又是血淚又是風,我沈發貞何德何能受此厚愛。把天才的詩人都要逼瘋了,罪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