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大雪紛飛。世界銀裝素裹使得這個春節過得更加聖潔。
恰逢豐年,村寨裏載歌載舞,高興溢於言表。俗話“瑞雪兆豐年”,那麼這場大雪仿佛預兆明年又會豐收。可這窮鄉僻壤的人們哪裏知曉,當世是有仙人的,他們可翻雲覆雨。而他們這些凡俗,都活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如今歌舞升平,下一瞬可能一切都化為烏有……
許家,正在過有史以來最揪心的春節,許家老爺夫人分娩,全家上下忙的不可開交。老爺許城,在產房外焦急等待,似乎要硬生生把青石板踏出腳印。許城與其夫人相敬如賓,而夫人在受苦他卻不能相助,自然心急如焚,額頭上的汗珠也沒心情擦。直到,嬰兒啼哭聲傳入他耳。
接生婆報來喜訊,母子平安,全家上下這才鬆了口氣。待一切妥當,許城坐在夫人床邊雙手抱著其子,眉頭緊鎖,想必欣喜之餘,也關心妻子的安危。妻子睜開眼睛,許城把兒子送到妻子眼前,妻子笑了,那樣的美麗。
“既然除夕夜出生,便叫許年吧。”許城對著妻子說。
轉眼過了三秋,許年要三歲了,能跑能跳的他正在糟蹋著娘親親自做的衣服,滿地打滾。誰都拿他沒辦法,隻好放任他胡來。
夕陽墜,燈火明。可許年這小家夥卻不見了。大大小小院落找了個遍,不見蹤影,此地民風淳樸,難不成被妖魔鬼怪擄走了?別開玩笑了,凡塵市井人家誰信這鬼怪傳說。可似乎命運就愛開這樣戲劇性的玩笑。
許城剛開始也以為是兒子跟自己開玩笑,躲起來玩呢。可夜色漸深,許家掘地三尺也沒找到啊!許城眉頭愈來愈重,吩咐家仆去外邊查找。與此同時,許年那小家夥卻正興致勃勃逗著身旁的貓。在許府門前古槐樹洞裏。
這棵古槐年歲已高,看上去已經千瘡百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槐”一木一鬼,書中訴述槐樹不詳,可是人們貪戀每年槐花茶香,反而對它敬愛有加。
事情是這樣的,傍晚,小家夥自顧自地在大院裏玩,一隻狸貓從門口經過,正巧被小家夥看到。好奇心讓小家夥追了出去,不巧的是,照顧小家夥的家仆正好回房拿衣服,回來時就發現小少爺不見了。
小家夥吃力邁出門檻,四處打量,目光掃過大槐樹,樹洞外麵僅餘一條尾巴,於是便追了進去。小家夥剛把頭伸進樹洞,“哇
!”一聲根本不像貓的叫聲傳了出來,狸貓渾身毛都豎了起來,活見鬼似的盯著小家夥。小家夥揉了揉耳朵,幽怨地看著狸貓,嘴裏嘟囔著人跟貓都聽不懂的語言,大意是抱怨狸貓叫聲太大了。狸貓眼神更加幽怨,這家夥來的太突然了,差點就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如今洞口被眼前“大家夥”堵住,逃也逃不掉。更可氣的是這廝還動手動腳的,讓貓發毛。
很久很久以後,小家夥打了個哈欠,頭歪到貓身上,倒頭睡了。“哇---哇---”等等,這是貓的聲音麼?經過惡魔之手的洗禮,毛亂糟糟的,這還壓到自己身上,欺貓太甚!它心情很糟,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得以脫身,那廝吧唧了下嘴,未醒。狸貓用力抖了抖身子,似乎是平複下心情吧。然後它轉身有模有樣地抬起前爪,在樹洞內壁某處晃了晃前爪上若隱若現的信物,消失不見。
又不知多久,小家夥被呼喊聲吵醒,揉了下眼睛,都不記得這是什麼地方了。小家夥探頭探腦地從樹洞鑽出來,便馬上就讓家仆發現了。小家夥被抱回府中,許城恨不得打他幾下,大晚上把全家整的雞犬不寧。但是看到夫人對小家夥擔憂的眼神,許城眼睛也化了。可小家夥卻不消停了,嘴裏嚷嚷著,貓,貓。
於是,許城令人買來隻貓陪小家夥玩,可小家夥嘟囔著不是這隻,不要。陸陸續續買來好多,小家夥都不要。許城一氣之下不再理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倒是小家夥也是不吵不鬧。因為小家夥知道,在那個樹洞裏總會再次遇到那隻狸貓的。
小家夥每天都去看看樹洞,可每每都失望而歸。仆人也覺得詫異,也查看過樹洞,一無所有。之後小少爺去看樹洞,他們都習以為常了,順著少爺意就行了。時間一點點流淌,小家夥漸漸淡了心思。人嘛,不是不可以堅持不懈,可一切看起來徒勞無功試問幾人可心甘情願一廂情願!不過,許年卻心存僥幸,或許運氣好,可能再見到那隻狸貓,他總覺得,那隻狸貓肯定不簡單。畢竟……叫的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