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姐,伯母現在怎麼樣了?”主編仍然在手術室門口等著,僕還沒有回來
主編的眼睛有些紅腫,是剛哭過。
“現在還不知道呢,都已經五個小時過去了,手術還在進行中,我真怕……”主編轉向麵對著牆壁,默默抽泣著
“放心吧,一定會安全的。僕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沒有,我手機一直關機,沒敢讓他知道這件事……”
“我想去找他。”
主編愣愣的看著我,終於還是默然歎息了。
“也好,我也怕他出什麼事,隻是你的病……”
“我沒事,剛才問過醫生了,已經好很多了,可以出院。”我擺了擺自己的手臂,晃晃腦袋,顯示自己一切都沒有問題
“哎,真想讓一切都好好的。”
那群袁彪口中的利益相關者,僅留下幾個通風報信的人,其他人早已不知道跑去哪裏了。我無暇顧及他們的來意,出了醫院的大門,就不願意再回來。
天空陰沉著臉,風吹的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寒冷從蘭州一路跟到了這裏,真正的冬天也該來了吧。
主編說要送我,我又如何不知,她是分不開身。自己打了個車,一個人上路了。
從沒有過那樣悠閑地打量著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仔細看來,也像是看一場電影,每一個畫麵閃現的都那麼猝不及防,每一個場景又是那麼的熟悉,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無憂無慮的在奔跑,在歡笑。
曾經抱怨僕,變成了他自己不喜歡的模樣,而現在,自己又如何不是成為了自己不喜歡的模樣,曾經的自己,又去哪了呢?
經過一個個路口,一群群人,隻是似曾相識而已,誰又會記得身邊有那麼一個小女孩,正在長大成人。每一個廣場上的空蕩,胡亂飛舞的白紙,隻有自己的身體,卻丟失了自己的靈魂,在抗風中胡亂拍打著樹枝。高樓大廈也在流淚吧,不然怎麼會顯得那麼滄桑,高立著身子,卻沒有辦法欣賞移動的美。
曾經以為會有金魚的小河,現在竟然變成了黑乎乎的臭水溝,水草填滿了整個河麵。我是多麼希望,立在高架橋上,等待風把我帶走,帶到遼闊的天空,不問及方向,亦不問結果如何。
每一條路,每一個建築,甚至每一棵樹,都是熟悉的,唯有這片天空,是那麼的陌生。
車子不知不覺就出了城,進了村,家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村子的路口停放著一輛警車,車子裏卻沒有人,閃爍著的警燈,像是在預示著什麼。
我一下子慌了,因為從村子傳來大喊大吵的聲音。
“你們如果不把人交出來,以後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局長,他們這是威脅,我們有權去告他,有權抓他!”
“你們不要說這樣的話,誰都沒有錯,我都不追究了,你們還在這裏鬧什麼!”
又是在我家門口,又是那個地方,比以往都還要多的人堆積著。小汽車排成了一排,每個車子裏都坐著西裝革履的人,我從每個車子旁走過,戴著墨鏡的保鏢雙手交叉著,緊緊靠著門。
前方更是一群穿著黑衣人,與村子裏的人對峙著,警察站在兩邊,局長走中間來回踱著步。
“小軒,你怎麼出院了?”老媽穿過人群,幫我拎行李,姐姐和姐夫跟在身後
“我已經沒事了。這是出了什麼事?”
“有人來鬧事,讓我們把王大媽和新宇交出來。”老媽小聲說著
“那王大媽和新宇呢?”
“昨天就被送走了,讓他們去找也找不到。他母親怎麼樣了?”
“還在進行手術,這事別告訴他,目前還沒有事,有專家在會診呢。”
“小軒,媽,別在這站著了,快點進屋去吧。”
老媽和姐姐挾著我剛走到門口,身後又吵了起來。
“黎總,你怎麼能讓他們就這樣欺負我們北京人呢?他現在把伯母害成這個樣子,你還在幫著他們說話,這讓我真是看不懂,你不像是一個不孝的兒子啊!”
我聽著聲音熟悉,不覺回頭看了一下,竟然是韓勇。
“媽,我先不進去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這件事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不要在這裏鬧事……”
“這不是鬧事,這是要討回公道。雖然有警察在這,但是我們來討回公道,總不至於犯法吧,說是聚眾鬧事,我們可沒幹什麼出格的事。”
“你們是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但是現在仍然可以用恐嚇的名義抓捕你們。”警察局長說道
“好啊,來啊,抓啊,有人免費請客,能讓我們弟兄省去很多錢。來,抓。”韓勇主動走上前,雙手緊握,要讓局長把他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