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是清醒的呢?”
主編聽了這句話,更加的疑惑了,皺著眉頭看了看我,輕聲地問,“你在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主編的眼睛像一團火,燒灼著我的心。我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更怕事情真如夢裏一樣的恐怖。我撇過臉,“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
“嗯,趕緊躺下吧,吃飯的時候,我叫你!”主編站起來,拉了拉被子,又重新整理著病房。
久久地,我躺在床上,看著周圍一片白,那是一種肅殺,一種蕭條,一種壓抑。
我很清楚,夢裏的事情很可能邊成真的,可能再也沒有辦法控製。我想得到片刻的安寧,不願意這麼早就開始無法控製的序幕。
想的腦子有點昏昏沉沉,重新進入到了夢想。在夢裏,同樣出現了另外一種情況,讓我很清楚是夢。
在濱海的小道上,有一座海景房,唯一的一座,遠遠看去,很漂亮。房子裏有三個人在走動,身影很匆忙。
我從海邊跑過去,卻不覺得它離我有多遠。我並沒有爬上樓梯,卻可以直接看到二樓發生的事情。
一個年輕的媽媽,推搡著一個小男孩,把那個小男孩塞進了衣櫃裏,鎖上了門,匆匆跑到樓下。
樓下有個男子在等他,卻不著急。看到女人下來,他緊緊地擁抱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親吻。
他們在說這些什麼,我卻聽不清楚,直覺告訴我,他們很曖昧。正當我感覺沒有什麼好看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的小道上疾駛過來幾輛汽車,重重的刹車聲,驚動了他們,也驚動了小男孩。
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慌亂,男人推著女人,讓女人躲起來。女人哭了,怎麼也不願意走,緊緊抱著他。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把他們重重包圍起來,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把槍。
他們分開了男人和女人,把女人拉到了樓上,翻箱倒櫃地尋找著什麼。
很久,都沒有聲音,隻是胡亂地動著。
一聲槍響‘啪’,隨後又來一聲‘啪’,最後是一陣槍響‘啪啪啪’。
我猛然回頭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男人和女人同時倒下。他們的臉上沒有痛苦,隻有笑容,隔著樓梯,遠遠地相望,伸出去的手臂,怎麼也拉不到一起,但是他們流動的血,卻慢慢相聚在了一起。就在血跡交融的時候,一陣耀眼的光芒,從房間裏穿透過來,讓我睜不開眼。
等到一切都平息靜止的時候,屋子裏躺滿了屍體,鮮血染紅了整個地板。我伸手去拉衣櫃的門,那個男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他竟然是僕!
還來不及關上門,身後就有人大喊,“住手!”
我猛然從床上坐起,嚇得滿頭大汗。
病房裏一片寂靜,完全籠罩在夜色當中,耳邊轟鳴直響,聽不到一絲的聲響。
我懷疑這是不是真的,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的我立馬鬆了手。我伸手去摸電燈,卻怎麼也摸不到,摸到的是一張粗糙的手。
“你是誰!”我盯著黑暗的夜,驚恐地問
“我就是你!”黑暗中傳來的聲音,沒有一點的語氣,也沒有一點的溫度,生冷的。
我頓時嚇得渾身發抖,不敢相信,事情會變成真的。“啊!”我立刻縮回被窩裏,渾身抖得不停。
有人在拉我的被子,使得勁越來越大,我與這股力量抗衡著,卻聽到一個聲音,“小軒,別怕,有幹媽在這呢!”
外麵是一片光亮,主編和僕都沒有在房間裏,隻有僕的母親。
僕的母親坐在床邊,笑著看著我,“小軒,別怕,有幹媽在這呢!”
“伯母,你怎麼在這?”我稍微平緩了一下心情,仍舊抓著被頭
“我就是你!”她的這句話一出,立馬又讓我重新陷入到了恐慌,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渾身又開始發抖起來。
“小軒,別怕,有幹媽在這呢!”她連續重複著這句話,讓我分辨不清楚,哪句話是真實的
“我就是你!”剛才我摸到的粗糙的手,竟然是她的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喜色,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那時候真讓我覺得,她是清醒的。可是,她的一個舉動,再次讓我無法平靜。
她想窗外招了招手,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陽陽,快點過來!”
陽陽?是誰。
我雖然害怕,但仍舊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看到了——越勵陽。
我再也沒有辦法克製自己,想要喊出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越勵陽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她輕輕摸著他的臉,在說著什麼,我仍舊聽不見,他們朝著我笑,我卻隻能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