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說你不去做你自己的工作,跑來這幹嘛?剛開始不是說不幹涉對方的自由嗎?還說我食言,你這不也是一種違約嘛?”
“剛才……好像不是我拒絕人家的,是你拒絕的,現在怪在我的頭上了,不是冤枉我嗎?我來這裏,還不是你先食言的,害我沒有心思安心工作,才會大老遠的飛奔過來……還有,這裏是圖書館,給我們一點麵子,說話小聲一點!”
“你……”我拿起手裏的履曆表,就要打他的頭,就聽到管理員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你們倆別在這裏打情罵俏的,聲音小一點!”
聽了這句話,我的臉上漲的通紅,咬著牙說,“今天算是你走運,先饒了你,下次再犯,絕不輕恕!”
僕笑著沒說話,一邊幫著我把拿出來的資料放回原處,一邊對我使了個眼色,“待會我們真的要去教育廳嗎?”
我斜視了他一眼,“怎麼,你不願意去?”
“他們不會問我們的文化水平吧!”
“切……”我知曉了僕的用意,忍不住笑了,“放心吧,像你這樣的富商,他們不會問你的學曆的……隻是你要換套衣服,把你的西服給換掉,免得惹出麻煩!”
僕驚異的看了看自己全省上下,灰黑色的西服套裝,擦了油附著雪的皮鞋,米藍色的領帶上掛著一顆平平的頭顱。再看看我,來時的一套運動裝,還是沒有勇氣換下去,曾經一度喜歡的馬尾還是斜織在後腦勺。和僕站在一起,他顯得格外的成熟穩重,我則明顯的書生意氣。
“我看,不應該是我換,是你才對……走,去給你買衣服去!”僕拉著我就飛跑起來,全然不顧皮鞋摩擦地板發出的刺耳聲音。
外麵的雪已經有三寸的厚度了,腳踩上去,發出吱呀的聲音,是在傳頌著一曲曲的低吟淺唱。
我們在雪地裏飛奔著,我順手從經過的灌木叢上抓起一把雪,一伸手裝進了僕的衣帽裏。
僕一聲驚訝,趕緊放開我的手,“你竟然偷襲我!”
“哈哈,開玩笑,我可是雪地裏的精靈,你可別忘了,我是校運動賽的冠軍,這點速度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我邊說邊跑,還不忘了彎身堆雪砸他
在異鄉校園裏,我完成了多年來不曾有過的歡愉。在雪地裏也有很多的同學在堆雪人,但是看到我們互相追捉著打雪仗,很快就加入到了我們的行列中。
頓時,雪場成了戰場,學生成為了戰士,不分青紅皂白,不分男女老少,全都參與到了這場雪戰中。
看著那飛起來的雪團,穿過鵝毛般的雪花,碰擦出來的晶瑩,散落在身上,樹枝上,在東邊還未遠去的微弱陽光照耀下,滿地像是結了一層的冰凍珍珠,晶瑩剔透。
“好了,別鬧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呢!”僕一手擋著我手中的雪球,幾近匍匐著走過來,大聲喊著
“你求饒了嗎?”
“求饒!我跪地求饒,你太鬧騰了!”
“承認錯誤了嗎?”
“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趕快停下來吧,身上全濕了,會冷的!”
當最後一片雪花,融化在掌心的時候,我看到了僕額頭上的傷痕,一條不深不淺的傷疤。
“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弄的?”我用我冰涼的手,輕輕觸碰他的傷口
“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快點,趕緊擦擦身上!”僕沒有躲開我冰涼的手掌,從兜裏拿出手套幫我擦著身上的雪花
“你剛才承認錯誤的態度都沒有了嗎?受了傷,也不告訴我?”
“真的沒有什麼,你就放心吧!”
“不行,你非得告訴我!”其實,我已經猜出了大概,這兩年來,僕經曆的痛苦心傷比我想象的都要多,在官場鬥,在家裏鬥,在感情的世界裏翻滾,怎麼可能沒喲一點傷痕呢,那個人沒有一點過去的心酸呢。
“咱先回車裏吧,回到車子裏我再跟你講,外麵這麼冷,凍得生病了就誤事了!”隔著手套,僕牽著我的手,慢慢的在雪地裏走。我踩著他的腳印,沒有讓雪花灌進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