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的時候,對著話筒,眼睛卻看著天花板。我的眼裏有淚水,我怕一低頭就會流下去,至於眼淚何時噙滿眼睛的,我卻不知道。
“我不懂經濟,一點都不懂。前幾天為了準備這次的演講,還特意去經管院聽了一次經濟課。說實在的,我除了得到要出賣自己以外,其他的,一無所獲。經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我是這麼覺得,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感受。讓我站在這講經濟,那無異於你們聽天書,而我是在講天書。所以我隻能在自己熟悉的領域裏,以自己狹小的視角談談個人心得,不能代表經濟界,更不能代表文學界的看法!”剛上台時,我的腿還是有點發抖動的,講到這,底下沒有一點的響動,我自認為他們都在聽我講話。
“自古書生多窮苦,紅顏也薄命。從這裏也印證了一個道理,一個人追求精神世界的崇高,是不會在乎金錢的。李白散盡千金,雖是他人的千金,但如若那人是金如命,又怎會同意?狂風卷走了杜甫的三層茅,杜甫想的是什麼,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雖是無奈,但這種胸懷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講的有些跑題。本來我隻是來走個過場的,但剛才在底下聽著台上人的發言,再結合自己的感想,我也想說自己是條狗,而且是條狼狗,狼狗有一樣好處,可以選擇自由,自食其力,不用乞求他人的施舍,全憑自己的努力……”我沒有再說下,沒有勇氣再說下去,很快的就結束了自己的發言,“沒有夢想,何必遠方!”
我剛走下去,主編的聲音就在後麵響了起來,“這句話說得好啊,沒有夢想,何必遠方,夢是美好的,要盡早醒來才好!”
我走下台的時候,旁邊有人在竊竊的議論我。我不去管,也沒有重新坐下去,而是從後門直接走了出去。
我剛一走出圖書館,就看到了戴鷹晨和瀟雪。
“你們怎麼來這了?”我趕忙走到他們麵前問道。
他們也看到了我,但卻沒有正眼看我。
“你們怎麼了?”我皺著眉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不是張小軒,是叫蘇曉軒吧!”過了一會,瀟雪說道,戴鷹晨走開了。
“你們怎麼知道?”
“你何必要騙我們呢,還要這樣騙越勵陽!”
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直怪自己沒有管好自己這張嘴巴,沒有聽鄭婉怡的話,別幹傻事!
“他知道了?”我沉悶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許什麼都不知道,也許什麼都知道了,沒有對我們說什麼,就自己離開了!”瀟雪也走了,我追了過去
“他去哪了?”
“他去了哪裏,也不會讓你找到他的。你真不該這麼騙他!”戴鷹晨瞪著眼睛,大聲地對我說。
他們走了之後,我感覺世界空了。
我的心情猛的低落,下去,坐在旁邊的石台上。
“也許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隻不過真正做了一回自己!”鄭婉怡來到我的身邊,也一起坐著,“放心吧,博得雲開見月明,這一層紗已經被你捅破了,就要學會接受它!”
“我真不該不聽你的話!”我撲倒在鄭婉怡的肩膀上,大聲地哭了出來。
“這一滴眼淚,你是支撐了多久,竟流成了汪洋大海!”
真當身邊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依靠的時候,鄭婉怡就會出現在我的麵前,沒有太多的言語,也沒了過多的動作。
心如止水,水留不住風沙,隻能一往如既的流淌。
日漸漸地西沉,風卷起了層層枯葉,吹幹了我眼角的淚水,一陣寒意侵染全身。
“天冷了,我們該回去了!”過了很久,鄭婉怡才說
“恐怕我已經回不去了!”我依然趴在她的肩膀上
“忘記了嗎?我說過你甩不掉我,我會陪著你走下去的!”鄭婉怡摸了摸我的頭,讓我感受到一點的溫暖,“你要堅強起來,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麵對呢!”
“一切都已近變得不一樣了!”
鄭婉怡扶我站起來,用她瘦小纖細的身軀支撐著比她重很多的我,那份堅持感染了我。
“也許世界不再一樣,但你也不用後悔一無所有,你已經擁有的很多了,這也是我看上你的原因!”
我勉強的直了直身子,盡量不讓自己倒下去,在夜色朦朧裏,看著鄭婉怡純潔的臉。
我們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