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堂仔細看著麵具背麵上的八杈樹,陷入沉思,不停地在地上畫來畫去。
墓室裏的光線越來越暗了,而且悶熱非常。有幾個人把上身衣服脫了,光著膀子坐在地上。汗臭、屍體的黴壞味道摻在一起熏的這群人腦子疼。王明堂滿臉的汗水順著麵頰往下淌,可是他絲毫沒有察覺,依舊還在不停地思考驗算著。
他拿起羅盤在墓室裏轉來轉去,陡然醒悟,喃喃自語:“八杈樹原來如此。這樹杈的分支中包含了任何一種可能,這麼說來,”他用羅盤進行定位,“這道生門應該在東麵坎位。”說罷,他招呼兄弟們:“大家到東麵的牆上看看有什麼古怪?”
大家都聚到墓室東牆,一起摸索,不知道誰碰了一處凸起的石塊。那麵東牆居然“嘎嘎”一陣怪響,慢慢地從中間打開了。眾人高興地互相喊著:“終於可以脫離地獄了。”墓門“況”的一聲,完全打開。眾人一起看向門外,不由得目瞪口呆,墓門之外有一個人。
墓門之外站著一個紮著兩條小辮子極為可愛的紅衣女孩,她本是雙眼迷茫,一看到墓內的眾人時,也是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
陳駝子看著血河裏不遠處的圓蛋對李一鏟說:“一鏟,我要拿那個鳥蛋。”
李一鏟抬頭看看懸崖,此時可見度非常低,頭頂一片迷茫,隻能偶爾聽到妙音鳥那尖銳刺耳的叫聲,似乎從冥冥之中傳來。他咽了下口水說:“師父,太危險了吧。”陳駝子看看頭頂:“沒事。進天墓這輩子就這麼一次了,我不想空手而歸。這妙音鳥乃是神物,也是國家的寶藏,拿回去交給國家做研究豈不是更好,難道還能眼看著絕種?你呆在這別動。”
他來到崖壁前來了個壁虎上牆,雙手緊緊攀住凸起的石頭,猛然一提氣,全身都貼在了上麵。雙腳小心翼翼地踩著壁上的石塊,一步一步艱難地往那鳥蛋的位置攀去。陳駝子腳下就是泛著氣泡滿是死屍的血河,李一鏟看的心驚膽寒,替師父捏了一把汗。
陳駝子挪到那蛋的上方,看見鳥蛋有兩個拳頭那麼大,閃著詭異的綠色磷光,在血水裏半沉半浮。他慢慢地放低身子,用手去抓那蛋,但是手臂太短,實在是夠不到。他從懷裏掏出捆屍索,把前頭那皮套甩到蛋上,一下子就緊緊扣住。
這捆屍索本是縛屍所用,現在他給用這兒了。陳駝子拽住捆屍索的一頭,慢慢地把那蛋往自己的方向拉著。蛋在血水裏時沉時浮,而且血河之中還有那麼的浮屍,所以那鳥蛋行走的並不順利。
陳駝子一隻手拽蛋,全身的重量全部都積壓在另一隻手上,時間不長,就覺得那隻手力道漸消,十分吃力。他咬住牙,繼續拽蛋,那蛋慢慢地越漂越近,李一鏟看的心驚肉跳:“師父小心啊。”
這個時候,突然上空一陣淒厲尖銳的鳥叫,那隻巨大的妙音鳥瞬間從崖頂直衝而下。懸崖之內頓時狂風大作,腥風四起。陳駝子兩隻手實在是扣不住崖壁的石頭了,指節之間都冒了血絲。
那鳥呼嘯著直衝陳駝子而來,李一鏟眼看形勢不好,在妙音鳥經過自己時,他一下抓住了鳥爪。妙音鳥暴怒,拖著李一鏟飛到血河之上,猛然低頭用尖銳的爪子狠抓他的雙手。李一鏟嚇得一激靈,雙手一下鬆開,從半空中掉進血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