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麵無表情地看裴淺酒。
“還以為你真有什麼真知灼見呢。既然你提了自汙,那麼是你汙還是孤汙啊?”
裴淺酒羞澀道:“殿下也知道名聲對一個女子來說有多重要,殿下堂堂八尺男兒,應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名弱女子往糞坑跳吧?”
晏君知:“……”
他陰惻惻道:“合著孤就該往糞坑跳?你做夢,孤金枝玉葉之軀,豈能蒙穢?”
“那行吧,那殿下回去準備聘禮來娶我吧。”
晏君知活活氣笑了:“裴淺酒啊裴淺酒,你好大的膽子!”
裴淺酒秒跪:“殿下,臣女知罪了。”
半晌,晏君知沒好氣道:“想讓孤饒恕你的不敬之罪也行,你告訴孤,你是怎麼知道晏同歸本該給你的那支簽就是代表鳳命的?”
裴淺酒裝傻:“臣,臣女不知道啊。”
“不,知,道?看來你是不想好了,別以為孤對你有幾分興趣,你就能肆意妄為了。”
裴淺酒張口就來:“臣女隻是覺得殿下乃人中龍鳳,一來仰慕久矣,二來也是想著鳳命合該從殿下手中抽出才對。”
“孤怎麼不見你與鳳命擦肩而過後,有半點沮喪後悔?”
晏君知直勾勾地盯著裴淺酒。
裴淺酒被他淩厲的眼神看得心慌,喉嚨也發幹。
“臣女也是好麵的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沮喪後悔,豈不是麵子裏子都沒了?”
晏君知被她這狗屁理由給逗樂了:“罷了,不逼你。”
裴淺酒渾身一鬆,仿佛大戰一場般疲憊。
晏君知坐回床邊:“不過你說的自汙倒也不是不可行。”
“怎麼說?”裴淺酒眼前一亮。
晏君知看著兩人並肩的坐姿,嫌棄皺眉:“坐過去點,別挨著孤。”
裴淺酒一噎,默默挪過去一點。
“自汙乃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但若是遭人陷害呢?那就大不相同了。”晏君知老謀深算道。
裴淺酒前世好歹也玩過宅鬥宮鬥,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悟了。
“高,殿下實在是高。”
晏君知噙著淡淡的笑,如同一隻被擼順了毛的貓子。
“可殿下如何確保有人來陷害您呢?”裴淺酒先把受害人身份定死了再說。
晏君知懶得計較:“晏同歸自是不甘心被孤摘了果實。”
“殿下成竹在胸,何必這跟我多此一舉?”
“孤是怕你壞事。”晏君知終於道出目的,“你覺得晏同歸是從孤這下手的幾率大,還是從你這下手的幾率大?”
裴淺酒淺笑不語。
晏君知繼續說:“一旦你的名聲毀了,與孤的婚事自然就黃了。屆時他再施以恩惠納你為妾,你還不得對他感恩戴德?”
裴淺酒思忖少許,雙手緊緊地抓著晏君知的袖子,雙眼也堅定地看著他。
“幹什麼?”晏君知一愣。
“殿下,您可一定要救我。”裴淺酒懇求道。
晏君知哭笑不得:“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你倒還賴上孤了?孤欠你的?”喵喵尒説
裴淺酒低聲道:“若臣女自己應對,那自然隻有嫁入齊王府一條路可走了。畢竟臣女隻是一介柔弱女子,父親兄長又都在邊關,無人相護……”
說著說著,還抽噎起來了。